他手伸出来,最后一次由着自己,抱住了她。 她头发上不是现在闺阁少女们经常涂抹的,味道香腻的发油,而是清爽的,跟木槿花似的香味。 好像是把他带回了以前的小村子里。 “你该走了……” 他气若游丝道。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要死了。 可是这个山里,像铁桶似的被那些人包围着,步步都是危及。 只有她从湖上离开,才能安全。 从这股不该贪恋的温暖中抽回神智。 邬易催促她离开。 “不行,我不能走的……” 眼下他的这个情况,如果自己真的走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我那般对你,你何必留情,快走……” 姚蝉摇头,一条人命葬在他手里,邬易又要因她而死,这个因果,她接受不了。 “你别说话,让我看看你的伤,我能救活你的,邬易,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救活你的……” “船,走,走……” 这时的邬易视线已经模糊了,所以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跳下船后,那搜小船已经随着水流飘走了。 她已经没了退路了。 再说,他这种情况,必须快些找一个干净,没人打扰的地方,好让她去做开腹手术。 所以,就算眼前再出现一条船,她也不会离开的。 因为邬易等不及的。 姚蝉解开他衣服,那诺大的伤口,让她呼吸一滞。 时间已经不容许她耽误下去了。 暂时给他做过简单的包扎。 看他昏迷过去,将男人掉在地上的大刀,还要自己那个锋利的手术刀给捡起来,系在腰带上。 踢了一脚不再动弹,痛苦万分蜷缩着身子,死不瞑目的男人。 解开他的腰带,把自己同昏迷中的邬易绑在一起。 捡起刚刚她奔来时掉落在地上的灯笼。 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对方知道湖泊这个逃生的地方,那他的同伙,得不到他的回应,必然要回来找他。 她一做手术就那么长时间,期间还不能移动病人,不能分心,在这的话,只有一个被人瓮中捉鳖的结果。 “邬易,你要挺住,我不许你死,听到了吗!” 邬易的个头体重,都不是如今的她可以承担的。 就算腰带已经绑上好几层,但因为她朝前走的举动,他还是不断地朝下滑落。 不管她如何说辞,那人都给不了她回应。 眼泪一滴滴地砸过河堤,同邬易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不该哭的,这时候真的不该哭的。 可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情绪,一直在刺激着她。 加上黑夜也放大了她的无助。 姚蝉只能靠眼泪来麻痹自己。 一步,一步,姚蝉不知道跋涉了多长时间。 脚腕先前的伤处又隐隐作痛了。 二人的分量压的她面色潮红,就算这样,她依旧没放下他。 一个人能豁出命来救她,她真的,真的…… 背上有轻微的动静传来。 是邬易醒了? 她想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但是他轻微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以了,放手吧……” 伴随着他的声音,是冰凉的手指,擦去了她的眼泪。 姚蝉又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