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寒开口道:“程周,去请圆觉大师过来。” 这两日间,陆时寒几乎未进水米,他的声音难免有些喑哑。 外面,程周听到陆时寒的吩咐后,道:“是,属下这就去。” “等等,”陆时寒又道。 陆时寒说着起身,他身量颀长地立在厅中:“不必了,我亲自去。” “是,”程周低下头。 陆时寒策马去了皇觉寺。 几乎是和上次一样的场景,陆时寒再次过来时,圆觉大师还是和之前一般坐在竹榻上,拿着佛珠念佛号。 一旁檀香袅袅。 圆觉大师见到陆时寒后,未等陆时寒开口,便先道:“施主所求之事,老衲也不知晓。” 圆觉大师能看到些许前世的因果,只不过却很模糊。 圆觉大师只能告诉陆时寒他所看到的那些朦胧的因果:“施主心中牵挂之人,其实前世便该命绝,今生能重来,是有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换来的,接下来的一切,只能看机缘和天意。” 其余的,圆觉大师也不知道了。 陆时寒离了皇觉寺,回了清韵馆。 陆时寒照旧坐在床榻边,他看着昏睡的沈扶雪。 机缘和天意? 陆时寒明白圆觉大师的禅机,也就是说,这一切都要看天意。 可是所谓的天意,又会是什么? 陆时寒不知道所谓的天意究竟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想永远和小娘子待在一起,不论身在何处。 陆时寒握住沈扶雪的手。 他两日夜都未合过眼,便是铁打的怕也受不住了,他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沈扶雪再次醒来时,有些迷蒙。 沈扶雪眨了下眼睛,屋里还燃着她最喜欢的鹅梨香,清甜至极。 床榻旁的案几上还插着几枝花枝。 这花枝还是她前几日采摘的,这会儿却有些枯萎了。 在沈扶雪的记忆里,还停留在她和陆时寒在桂花树下赏花的那一刻,至于之后的昏迷,她现在还没回想起来。 是以,沈扶雪有些疑惑,她不是才采摘完花枝吗,这花枝怎么这么快就枯萎了。 片刻后,沈扶雪才注意到陆时寒就睡在榻边上。 奇怪,夫君怎么睡在床榻边儿? 沈扶雪没有多想,只以为陆时寒是批阅折子忙了,一时没注意才在榻边儿上睡着的。 沈扶雪侧过脸。 这会儿是下午时分,暖融昏黄的日光从窗柩里透进来,照在陆时寒的眉眼上。 陆时寒半侧着身子趴在榻边,日光正好落在他左脸上。 昏黄的日光顺着陆时寒的轮廓晕染,从眉眼到下巴的弧线。 当真是好看极了。 沈扶雪下意识抬起手指,想要顺着日光的脉络描绘陆时寒的眉眼。 只不过,沈扶雪的手指刚一落到陆时寒的墨黑的眉毛上,陆时寒便醒了。 陆时寒谨慎至极,这是他自小便养成的习惯,稍有动静便会醒来。 陆时寒睁开眼,便看到了清醒的沈扶雪。 小娘子面颊依旧红扑扑的,她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还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睛。 陆时寒几乎以为这是在梦中。 过了一会儿,陆时寒才意识到这不是梦,沈扶雪当真醒了。 陆时寒一把抱住了沈扶雪。 陆时寒抱得极紧,像是会随时失去沈扶雪一样。 沈扶雪更迷糊了。 夫君怎么抱她抱得这么紧啊? 只不过,沈扶雪暂时还想不到这么多,她只是觉得面颊上有些痒痒的。 这感觉沈扶雪异常熟悉,之前陆时寒清晨起来时,便喜欢用新冒出的胡茬逗她,每每都要她求饶才放过她。 之前沈扶雪还感慨来着,陆时寒的胡茬长的可真快啊。 这次面颊上更痒了。 似乎是胡茬比之前长了些的缘故。 沈扶雪的声音软软的,和之前一般道:“夫君,浓浓最喜欢你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