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模模糊糊地担忧,但并未明确想明。但今天,听着你和管家的话,生命、死亡、轮回,这些是太遥远的话题。欧文,我还是觉得,以你现在的年纪,不应该考虑这些。” 欧文沉默。 季寒川说:“我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一些事情,这可能让你对其中部分事情,嗯,有属于自己的独特见解。但是,”他咬重字音,“你毕竟是个孩子。你应该成为一个孩子。”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欧文的表情。话里的重点,则总是放在“孩子”两个字上。 五十岁的莫尔顿先生,五岁的欧文少爷——季寒川怎么能不多想? 不过,他也担心自己疑邻偷斧。欧文的表情在变化,从一开始的纠结,到后面安静。按说是没什么问题,但季寒川还是觉得,某个瞬间,自己在欧文面上看到了讽刺的痕迹。 一闪而过,很难察觉,简直像是老旧电影中只出现一帧的爆米花图片。 “不,”欧文最终说,“你说,你知道我‘经历了一些事情’,但你并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 季寒川心道:来了? 他温和地看着欧文,不忘保持自己与这小少爷之间的距离。木质的椅子雕刻精细,上面坐着年纪很小、圆溜溜的男孩儿。但光看着男孩儿的眼睛,便会觉得,他有远超于年龄的成熟。 欧文问:“我昨天说到哪里了?” 季寒川欲迎还拒,和他确认:“你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的要和我谈论这些吗?欧文,你知道的,我不愿意让你沉浸在过往的悲伤里。当然,我很希望帮助你。” “帮助我。”欧文喃喃说。 “对。”季寒川说,“和昨天一样——只有勇敢面对,才能‘走出去’。你看,今天餐桌上,你就做得很好。” 欧文起先没有理解季寒川的话。等听明白了,他眉毛纠结地皱起。 季寒川面不改色。他话里的意思,是:你昨天那么害怕管家,但当打开门、发现自己的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之后,不就放松下来啦,今天还敢怼人? 至于几乎快要被写在欧文脸上的“我是精分”,不好意思啊,他没看到。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表情不合时宜,欧文冷静一下,说:“我以为,你不赞同我在餐桌上的话。” 季寒川叹气,无奈似的笑一下,说:“我也很矛盾。虽然知道库克先生很用心,但你毕竟很小。我不知道……在东方,有很多类似的故事,却有不同的结局。欧文,我认识你了,所以希望你是幸运的那一刻。但说到底,我也只能承认,自己不是上帝,所以不能看到未来和过去。我只是觉得,你的确要感谢库克先生的爱护,同时,你也要知道,你是他的‘主人’。” “主人?” 欧文若有所思。 季寒川咳嗽一声,说:“这两种心情并不矛盾,欧文,你可以理解这个吗?” 欧文“嗯”了声,说:“大概——韩老师,我现在确定了,你确实没有把我当做什么都不懂得的小孩。所以前面的故事,我会仔细考虑。” 季寒川一石二鸟,微笑道:“好,但你说了,要先告诉我听?” “对,”欧文整理思路,“昨天说到哪里了?” 季寒川提醒他:“一个雨天。天气实在很坏,我想,虽然你在古堡中,但兴许还是能嗅到空气里潮湿的水汽。你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停留在石棺中。而你和莫尔顿先生,正在等待一个人。” “等待一个人,对。”欧文说,“那是神父。” “笃笃笃!” 欧文缓缓讲述。 “笃笃笃!” 他现在才这么小,当时更是不太记事的年纪。一切画面,对他来说,都显得很模糊了。但是,他记得一排长长的火把。那火把蜿蜒、向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