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重新体会被数学暴打的恐惧,还是一如当初的爱恨交织死去活来。 陈仰过去看桌上的一堆稿纸,乱七八糟的演算公式试图往他脑子里钻,都被他的防御墙给挡开了,以防它们堵塞他的大脑。 “有没有可能就像脑筋急转弯那样,答案会很简单,简单到我们都认为绝对不可能的程度。”陈仰放下一摞稿纸,换一摞翻,叹了口气,“文科生也想想,六边形的提示也许不是寻常的套路。” “我学文的,看到六边形的第一反应就是蜂巢。”王浩思索着说。 “蜂巢?对啊!蜂巢就是这样的。”李正咔嚓掰断半根长饼干,“提示和蜜蜂有关?” 王浩翻白眼:“这里哪有什么蜜蜂,蜂蜜还差不多。” “那是不是说,我们不能吃蜂蜜,吃了就会死?”有人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 角落里的王姐抬起头,披头散发的说:“小琴没有吃过蜂蜜。” 余哥问道:“你的位子跟她挨着?” 王姐摇头:“没有。” 余哥沉默下来,其他人说出他的想法:“你们不挨着,办公室光线又暗,她吃没吃你也不知道。” 王姐想反驳又想不出说辞。 陈仰把一些稿纸分给朝简,两个文科生你一张我一张的翻看,谁也没发表意见。 前者留了一部分精力关注队友们的谈话内容,后者只想把前者递过来的东西看完。 “蜂巢蜜蜂之类的不确定,但六边形关联到数学公式十有八九是误导。”余哥挠着红肿的小痦子,“规则不是要我们计算出各种答案,再通过答案推断出什么,而是有别的含义。” “什么含义?“王浩脸色一变,“难道是说,我们这些人里还有六个怪物?” 气氛顿时一僵。 乔桥不认同的说:“我觉得陈先生说得对,六边形应该是跟今天的禁忌相关,不是整个任务的提示。” 沙发前的众人又不说话了,他们把六边形玩了个遍,还是一筹莫展。 李正问了个弱智的问题:“六边形是由几个三角形组成的来着?” 乔桥说:“六个等边三角形。” “六个吗?”李正拿起笔,像模像样的在乔桥的一张稿纸上写画,“你们看,六边形,六个边,六个角,全是六。” 他说到这,脱口而出道:“666?” “……”傻了一个。 一个理科毕业多年的中年人被逼疯了,他自言自语:“6636,6加6等于12,6减6等于0,6……6……” “不能说6?”中年人喃喃,“看似不可能,实际才是正确答案……”他激动的眼眶都在颤,“禁忌就是这个!” 李正看不下去的出声:“大叔,你一直在说。” 中年人面容呆滞:“对哦。” “……” 又傻了一个。 . 第一轮的时候,死者鞋底的水透露了禁忌,第二轮是死者旁边的墙上有个六边形。 如果难度系数跟第一轮差不多,那六边形真的不能想得太深入,得浅一点。 乔桥转着笔,五分钟后那支笔还在转,笔身划出的线条流畅又完美。 笔精致,手指也精致,赏心悦目。 直到醒来的潘霖没看见郑之覃,像个想要喝奶的婴儿找妈妈一样发出哭喊,乔桥指间的笔才掉了下来。 陈仰往楼上指指。 潘霖想上去找郑之覃,又不敢一个人爬到四楼,他没有多挣扎就选择留在大厅,等乔桥跟李正。 陈仰捕捉到了潘霖的表情变化,心想,他的应变能力很不错。 于是陈仰就这么说了出来。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潘霖身上,潘霖被看的脸一红,有点斜的左眼珠因为害羞乱动个不停,他见几人露出嫌恶的表情,立马难为情的捂住左眼,脸上的红晕也褪得一干二净。 “陈,陈先生,我不行的,我是最差的一个,大家都比我厉害。”潘霖瓮声瓮气。 陈仰本想再跟潘霖说两句,就听余哥问道:“陈先生,怪物还是肖环屿吗?” “肯定的啊。”有人秒答,“有下班就有上班,我们在这待四天,肖环屿要上四天班,它就躲在大楼里,谁触犯了禁忌就把谁吃掉。” 他说着就前后左右的一通乱看,视线不安的扫动着。 “我感觉换了。”乔桥说。 这话引起了巨大的反应,有几个人不明所以。 “换了是什么意思?” “还能换吗?” “就是啊,怎么个换法?”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