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来了好些人呢!” “快看,那是羊吧?天呀,这么一对白生生的小羊羔,这是贺礼?老季家可是发了!” “那个长的是布吧?这得有四匹了吧?” “娘呀,还有酒!” “老季家还认得这么一门富裕亲戚呢?” “这回老季家可是逮着了,带回来两个年轻姑娘,最好看的那个娶来当儿媳妇,把那个大的嫁出去也能收一笔彩礼!” “前儿赵庄的人还托我来问,想给那个大的说媒哩!” 季家夫妻俩原本正在招待村里过来的客人。 都是一个村的,上一份礼,来上一大家子人吃席那都是合情合理的。 办喜事,图的就是个热闹人多。 他们就季大郎一个儿子,季母因为长年生病,也就没再生第二个孩子,因此对季大郎的亲事很是看重。 赎出王三娘和王九娘花了四十多两银子,回来买院子又花了二两,收拾房子打家具也得三两,儿子看重媳妇,执意要买新的喜服,还有首饰,他们想了想,毕竟就这一次,也都允了。 再加上办喜宴买材料,请人张罗干活,雇吹打手,这些加起来,差不多七十两银子就没了。 若不是有卖金表的进项,这七十两银子,真是倾家荡产都出不起。 但不管怎么样,给儿子娶上了媳妇,他们两口子也算是对得起祖先了。 听到外头的动静,他俩也赶紧出来迎接客人。 季父看着卫星村的四个大人一个小娃,笑得老脸全是褶子,喜滋滋地迎了上去。 办这个喜事,肯定不会指望村民们给上的喜钱。 当然了,他也不是图卫星村司小官的贺礼。 他更看重的,还是卫星村这几个人代表的体面。 司小官人他们长相衣着打扮,那就不是普通人,再加上来时坐着马车,送的贺礼又如此丰厚,实在是给他们老季家长脸面啊! 毕竟,有了这么一层关系,村里人万一有想欺负外来户的,也要多想想。 “季叔季婶,恭喜啊!” 司娓娓今天来吃酒席,穿了身浅灰色的细布袍子,腰间挂着香囊和玉珠络子,配上女扮男装的英俊脸,一看就是殷实人家的公子。 至于崔小强和杨添才,虽然长相一般了点,但也都是新衣新帽,十分体面。 而耿二叔和许小云这一对老小组合,虽然眼生,但也能看得出来,这个老汉是里头辈份最高的……应该就是儿子回来提到过的,那位老大夫了。 季父季母赶忙热情招呼,直接就把五人让进了堂屋摆的席上。 村中婚宴自有规矩,一般都要在堂屋设一席,席上都是地位高辈份老的尊贵客人,由当家人亲自作陪,有什么好酒好菜,也是先尽着这一席的。 卫星村的客人被让到堂屋,也的确是相当高看了。 王三娘看了一回,这才回到新房。 “九娘,是司小官人他们来了。” “还带了厚礼呢!” 一对羊羔,四匹布,四坛酒,不说跟刘家洼村民比吧,就算是在从前她们家那边,也是相当可以了。 王九娘一听是司小官人,就想到了当初她跪求的囧样子。 关键是都那么央求了,他们还没动恻隐之心! 听了王三娘说的贺礼,王九娘哼了一声,“他们这会儿倒是大方!” 这些东西,加起来,也超过三十两了吧? 实在是可恶! 堂屋喜宴上,虽然菜色没法跟卫星村的硬菜比,但也是相当有诚意了。 桌上居然有整鸡肥鸭子,鱼和肘子。 其实灾后各村都没恢复过元气来,虽然也有办喜事的,也多是俭省得很。 桌上的鸡鸭鱼肘子,只能看不能吃,都是木头雕出来的,谁家办喜宴就花点小钱租来用。 刘家洼的村长和几个村老们早就看着好菜咽口水,可席上有外头来的贵客,好歹得意思意思装个样子。 “上回还多亏了司小官人,不然那恶贼留下了那些害人的东西,咱们不晓得其中的鬼门道,万一碰了火,可不就不好了?” “正是呢,司小官人当真是古道热肠啊!” 刘家洼的这些人,都过去了好久了,还时不常地提起司娓娓扔那个纽扣通信器的事儿。 而且时间越长,传得就越夸张。 说那个恶贼浑身都是机关,因他是在刘家洼被官兵抓走,因此深恨刘家洼的村民,就故意留下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要害村民们。 也得亏那卫星村的司小官人,因为自家也被害过,所以知晓门道,专门赶来为村民们解除危险。 可笑他们村有些人,一开始还不想交出去那些破烂,还觉得司小官人说不准是在骗他们。 等到司小官人弄开机关,扔到火堆里头一试,活生生地是天上落下来一道惊雷,把个硬泥土都炸出了一个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