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个两个跟着走出来瞧瞧。 人类的本性是八卦。 连打入冷宫的后妃也不例外。 她们在树下围着金枝。 这棵老杏树很高,树干粗装,金枝自小就是巷子里的野孩子,自然不在话下。 她一会功夫就爬到树顶。 迎风看去,整座大内逐渐明晰: 正中是明堂,正北是天子居所,西边是西三所,东边是永康宫。 不过金枝并不知那些宫殿的名称,她只看到琼楼玉宇雕栏玉砌格外精致,此外嘛,就认得昨天朔绛提审她的金銮殿。 “哼。”金枝不屑。 蔡狗子被钱公公安排过来,他心里犹犹豫豫。 可是干爹他老人家在宫里浸润多年,他说的话蔡狗子焉能不听? 蔡狗子咬咬牙:就当哄师父开心了。 他拿来腰牌,跟当值的太监寒暄两句。 恰逢午饭时间,便自告奋勇去送饭:“我来跑腿。” 等开了锁。 就见满院的宫娥都围着院子西墙角一棵树。 蔡狗子纳闷。 忽然听树上有个声音:“哎呀这杏子是酸的,不好吃!” 话音刚落,蔡狗子便觉额上一痛。 他一摸,一个咬了一半的小酸杏咕噜咕噜滚落地上。 …… 抬起头,就见树上枝桠爬着一位身穿白色中衣的美貌小娘子:“对不住了。” 蔡狗子忽得升起奇怪的直觉:“您就是……昨天刚来的那位?” 那小娘子轻轻松松从树上滑了下来:“正是在下。” ** 天下初定,还有许多城镇没有归顺。 新皇一天都忙忙碌碌。 他在前头安抚大臣,调度军粮,还要减免赋税。 又看奏章到半夜。 等到临睡前又起了兴致,在演武场跟人演习了半个时辰的刀剑。 王德宝心里暗暗佩服:这位官家文功武治,不愧是天下之主。 殊不知朔绛想的是劳其筋骨让自己疲劳而睡。 可惜事与愿违。 他在榻上翻来覆去,却总是难以入睡。 好容易迷迷糊糊睡去。 耳边却似乎又听见那小娘子磨牙的声音。 他睡梦中惊醒。 大殿内静悄悄,只有滴漏的声音轻轻回荡:“滴答——滴答——滴答——” ** 王德宝今日长了心眼,将官家寝殿外头一切可能吵闹的声音都消灭清理。 什么咕儿呱咕儿呱的青蛙,什么还没长成的蝉,全部都网罗一尽。 今日应当无事了吧? 王德宝暗暗想。 可过一会还是听得寝殿里面唤人:“更衣。” 王德宝忙进去。 却见官家一人坐于龙榻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