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的任务落在了周摇也身上,她没有开车来,两个人从海悦饭店门口离开。 来时的雨,已经变成了雪。 在洵川,不管是多大的雪都值得这座城市的人欢喜一场。他脚步很慢,周摇也走着走着就把他甩在了身后。 知道了他复读的事情,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真相压得周摇也有些喘不过气,走了两步,看见他的影子只剩下一个脑袋在视线里,周摇也回头看了眼悠哉悠哉的人。 他的棉服有帽子,但是他没戴,雪花落在了他头发上,他看了看天桥上的路灯,像个第一次出门的新奇小孩,东看看西看看。 天桥上偶尔有人走过,拿着手机拍着洵川今年的第一场雪。 一只小狗兴奋地跟着主人,对着飘雪的天空嚎叫了几嗓子。 陈嘉措慢慢走到周摇也旁边,等两个人并行了,周摇也才继续朝前走,陈嘉措回头看了眼那只小比熊,想到了饭兜:“饭兜好像在洵川是禁养犬种吧,你怎么解决问题的?” 已经很久没有人和她提起饭兜这个名字了,裴絮也会避开周摇也这个伤心处。陈嘉措并不知道,周摇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已经好多年了。 小比熊的叫声传到了周摇也耳朵里,她垂眸,看着天桥地面上那看不出颜色的地砖:“死了。” 陈嘉措不敢相信,一般狗的寿命十几年也是有的。如果算起来,可能饭兜真的老死了。刚想安慰周摇也,她继续说:“高考前,它被冯棠用有毒的肉弄死了。” 听罢,陈嘉措感觉自己的酒彻底醒了,他一直觉得只有周摇也大学时他是一个旁观者,高三的时候他们几乎每天都见面,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么严重的一件事。 饭兜已经成为了周摇也心底一块已经几年不曾痊愈的伤口,伤口不流血了,但是也没有完全痊愈,那一块肉没有重新长出来。 “我特意等到高考出成绩的那天我等冯棠以为他的未来能有张大专文凭混日子的时候报警了。”天桥下车辆来来往往,车灯耀眼。周摇也站定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人:“我高三的时候过得很不好。” 陈嘉措能想象,他点了点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给她一个拥抱,但是手好重,举不起来。 也没有那个资格。 他从小生活在那个给了周摇也无数痛苦的滨城。 看着陈嘉措点头,她想到心理医生的话,又想到那次病友会见到的男人。 周摇也觉得是应该好好说清楚,她站定在原地,想了想应该如何开头,就像是第一次站在法庭上一样,开庭前她从头到尾在脑子里整理了一遍案子。 周摇也:“陈嘉措,你高三那年复读了,为什么去看我打辩论赛,但是不来找我?我看见你那时候发了一条定位在洵川大学的动态,我一直以为你在洵川念大学。” 就像是不久前在医院,为什么总是偷偷关注她但是不找她。 陈嘉措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但也不好奇了,猜到肯定是今天饭桌上的人告诉她的:“我大学第一年过得挺狼狈的,第一个学期就差点挂科。结果你好厉害,参加各种活动,大学过得风生水起。以前老是粘着你,是因为我挺井底之蛙的,在滨城当时的环境里我觉得我还没有那么差,也算挺厉害的一个人,能跟你站一块。结果到了大学的时候,看你身边的人看你,我挺自卑的。当时我大一,你大二的时候你在谈恋爱,我就……” “我没有谈恋爱,我到现在都没有谈恋爱。”周摇也解释,语气有些生气:“我再说一遍,以人格保证,我以前没有谈恋爱,我现在也是未婚状态。” 算是对他之前误会她已婚的反击。 或许是因为她语气有些生气,陈嘉措立马小声嘀咕,偷瞄她:“我也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