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敷衍了。 穆允泄气,抵住他乱动的手,道:“这次出征,师父能不能带一个人?” “嗯。”卫昭已大步迈入了屋里,把人往床上一丢,一边解腰封一边慵慵懒懒的道:“谁呀?” 穆允牙疼的盯着他动作,道:“敬王世子,穆肇。” 卫昭倒意外,转念一想,敬王世子如今处境艰难,小家伙此举,想是为他博一条出路,便打趣道:“哦,他呀,是有些困难,不过——主要还是看殿下今晚的表现。” 穆允:“…………” 哼! 他就知道这人没一句正经话。 …… 次日,穆允进宫,正式接管兵部、户部事宜。因为大军明日就要开拔,粮草物资兵器都必须赶在明日天亮前到位,兵部与户部全部乱成了一锅粥。 卫昭要忙着排兵点将,了解前线最新战报,自然顾不上这些事,于是这副担子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穆允身上。 当了这么多年的咸鱼太子,纵使穆允笃信自己智商没有问题,也愿意努力去干,但一下子接住这样一个大摊子,且每一件大的决策后面都涉及到无数琐碎事宜,穆允也有些招架不住。这亦是少年第一次意识到,卫昭日日起早贪黑不知疲倦的扎根在内阁,面对满案堆积如山的公务仍能游刃有余、条理清晰的作出每一个于国于民最有利的决策,是何等的伟大与不易。他离师父的距离,的确还有好远,他需要更努力一些,才有资格和师父并肩而立,而不是一味的躲在他的羽翼下。 但雄心与信念是一回事,时间紧迫又是另一回事。所幸昌平帝知道自己的太子是个什么斤两,早朝之后便亲自坐镇内阁,并把有资历的阁老全聚到了一起,集众人之智,给自己的太子补课兼出谋划策。 皇帝陛下既护了犊子,又提高了办事效率,兵部与户部两锅粥总算冷却了下来,只偶尔咕嘟嘟冒几个小气泡。 太子殿下处理几个小气泡还是很得心应手的,昏天暗地的忙到傍晚,钱粮物资兵器总算全部到位。穆允又拟了发给各州府调粮支援前线的手函,呈给昌平帝过目。这头事一结束,又脚不沾地的跑到京郊大营去交接粮草押运之事。 出乎穆允意料,这次卫昭安排先三军而行、押运粮草的人选竟然是穆肇。他原本是想给穆肇争取一个副将或先锋官位置的。 卫昭却直接将押运粮草如此重大的任务直接交给了这位堂兄。穆允心中自然惊喜。 穆肇已换上甲胄,正带手下巡视运粮车马,见穆允过来,便摆手示意众人:“你们先退下。” “大热的天,你穿这么厚作甚。” 穆肇大步上前,先皱眉对穆允身上那件领口极高的金丝绯袍表达了不满。他在心里已把眼前少年当作自己家的小拖油瓶对待,因而也不客气,把剑往腰上一挂,伸手就要为穆允整理衣领。 “别——” 穆允要避开,可惜这位敬王世子天生神力,只随手一扯,原本扣得结结实实的扣子便崩落了好几颗,严丝合缝的云锦衣领也随之敞开了。 其下遮掩的痕迹自然也毫无预兆的暴露在昏暗的日光下。 穆肇:“…………” 穆允:“…………” “这、这是怎么回事!” 穆肇面色青白交加,又尴尬又气恼,还要再细看,被穆允躲开。 少年匆匆掩住衣领,不肯示弱道:“就、就是那么回事呀。” 穆肇仍旧现在巨大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你——” 他面色古怪至极,良久,才用力一振袖,憋出一句:“你怎如此不自爱!” 见少年一脸懊丧,不吭声,穆肇又想自己语气会不会太重了,吓着了这小拖油瓶,于是放缓语调,长眉仍紧皱着问:“那个人是谁?” 但问完,穆肇自己已然明白了答案。 这小拖油瓶虽然身份尴尬,好歹是个太子,敢肆意冒犯他的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除了几个年纪老迈,应无那方面癖好的,就剩下一个—— 定北侯卫昭! “你——你怎么这般傻!” 思及此,穆肇愈发恨铁不成钢。 “就算是为了给我博一前程,你也没必要去向他献身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