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样一个猪狗不如的父亲,那孩子投胎前也不知道擦一擦眼睛!” 简浔没有附和宇文倩评论这事儿,只道:“倩姐姐怎么知道的,这么快消息就传开了?” 宇文倩道:“倒是不至于传得人尽皆知,不过宗室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猜应当是荣伯母的手笔,回头我可得备了厚礼,好生去向她老人家道个谢才是,不然贤太妃的娘家人眼看自家没了后路,便疯狗一般到处乱吠,惹得不知情的人跟着人云亦云,胡说八道就不好了。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只管安心待在家里将养身体,交给我即可。” “那就有劳倩姐姐了。”简浔也不与她客气,点头应了,现下宇文修是必定抽不出空来料理贤妃娘家的,且容他们再蹦跶几日罢。 次日,金斐也来探望简浔,不但带了好些给简浔吃的药材补品,足够她吃到出月子了,还带了给她腹中孩子的小衣裳鞋袜和长命锁等物来,一面给简浔看,一面道:“我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得闲,可能还会出京一趟,届时别说来探望王妃了,只怕连小宝贝的洗三礼和满月礼都得错过,所以趁今日有空,先把该送来的都送来,该说的话都先说到,也免得王妃回头怄我的气。” 简浔笑道:“我怎么会怄你的气,你既不能亲至,必定有你不能亲至的理由,反正礼到了就行了,‘点金公子’的礼,可比其他人十个合起来,尚且重得多,看看,这不是堆了我半张榻吗?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多嘴问一句,你才说可能会出京一趟,是遇上什么紧急事或是为难事了吗?若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如今到处都乱糟糟的,相较之下,盛京城到底还是要安全一些,金斐若不是有非出京不可的理由,又何必以身犯险? 金斐闻言,想了想,道:“王妃既开了口,我也不瞒你,我出京是为了下湖广一带,给讨逆大军筹措军粮,这事儿由平子清全权负责,他的人找到了我底下的人头上……王妃也知道,咱们那位首辅大人是多么的可恶,若能让他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我看他在我面前,还怎么狂得起来,何况还能为国为民做点实事,一举两得,我何乐而不为呢?” 好罢,原来她是为了平隽……简浔就不知道该怎么劝金斐了,只得道:“湖广一带虽自来都是大邺的粮仓,可那是以前,如今怕也是连地主家都没有余粮了,斐斐你确定你亲去一趟,就能筹措来粮食吗?若是可行,平表哥如今是首辅,权倾朝野,他的话怎么也比你的话有分量些才是,他都筹不来了,你又岂能例外?” 金斐就笑了起来,十分的飞扬与自信:“王妃可能没听说过一句话‘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平子清是首辅不假,可首辅也不可能让全天下所有人都口服心服,予取予求,他很有可能连通向旁的迂回小径的门在哪里都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不但知道,还有信心能把事情办好,所以,他这个天大的人情,可是欠定我了!” 她这么多年混迹沉浮于商海,苦头固然吃了不少,收获与回报却也是巨大的,至少她手里一些不为人知的人脉,便是这世间绝大多数人,想都想不到,或是不敢想的,她以前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时,还曾怨天尤人过,为什么她一个弱质女流,却要做这世间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吃大多数男人都吃不了的苦,但终究,她的好强心与责任心,还有她对那种自由与无拘无束的喜欢与向往,还是让她坚持到了今日,她对过去无比感激与庆幸的今日。 至于为什么感激与庆幸,她不愿去深想,也不敢去深想,且顺其自然罢。 简浔见金斐说得笃定,显是对自己有十二分的信心,也就不再多说了,只道:“那你路上万事经心些,多带些人,若能筹来军粮当然就最好,若实在筹不来,也别勉强,到底人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这事儿平表哥知道他的人找上的是你的人吗?你可别想着做好事不留名,再不然就是留待他自己去发现啊,我们才不做那样的傻事,既做了,就得让他知道。” 如今想来,当初她在杨延陵家门口对杨延陵的当众驳斥与挤兑,应当也不乏私心罢,毕竟如今谁都知道摄政王与首辅大人是一条船上的,她帮了宇文修,就等同于是帮了平隽。 金斐点点头:“王妃放心,我向来惜命,也向来不信奉‘做好事不留名,不求回报’那一套,一定会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我的付出与牺牲,更会平安回来的,好容易结交了你和县主两位尊贵的朋友,我还想余生跟着你们体会一下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风光与体面呢。” 说得简浔笑起来,知道她是个自有丘壑的,遂不再多说,留她用了午膳,便让瑞雨琼雪代自己送了她出去。 过了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