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浔并不曾告诉过她和琼雪简沫的事,兹事体大,便是最贴身的丫鬟,她也一丝口风没有露过,知道得越多,于她们就越没好处,闻言便只是一笑:“有什么不安的,云妃娘娘到底是如今宫里位份最高的人,她出手岂能小气的,于我们来说,这些东西都贵重得很,于她来说,也许只是寻常呢,何况师兄如今圣眷隆重,也许是皇上在借云妃娘娘的手,给师兄体面呢?你只管收起来便是,我回头有用时,再告诉你。” 瑞雨闻言,也就不再多说,只管忙自己的去了。 简浔方收拾一番,去了前面平氏屋里。 平氏正吩咐贺妈妈明日去寺庙安排给古氏点灯超度的事,“不看旁的,只看她唯一的女儿,算是替我们大小姐挡了一场灾,也该为她做点事,你着人把旁的都打点好了,再安排一下车马和跟车的人,我后日亲自去寺里一趟,也好替公爹烧香祈福。” 贺妈妈闻言,忙道:“夫人既连古氏都肯替她点灯超度了,不然,二爷……那一个的也顺道点了罢,侯爷知道了必定会很高兴的,也不过就是多费几两银子的事。” 平氏却还是那句话:“这不是银子不银子的问题,旁的人千两银子我都乐意,简君平却是一两银子也不乐意,妈妈不必再说,忙你的去即可。” 贺妈妈无法,只得屈膝退下,到得门口见简浔来了,少不得又行了礼请了安,才继续往外去了。 简浔便进了屋子,给平氏见过礼后,道:“母亲后日真要亲自去寺里吗?可师兄和表哥都不得闲,谁送您去呢,不然等师兄休沐了,或是我同了您一起去?” 平氏摆手道:“既答应了要替她求平安符去的,不亲自去,心便不诚了,何况我自己也过意不去,你就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即可,也不必等你师兄表哥休沐了,她说话间就要生了,万一平安符还没送进去,她就发动了,岂不是不利于她生产?她也可怜见的,才刚过了十五岁的生辰呢,但凡疼爱女儿些的人家,这个年纪断不肯让女儿出嫁,总要再留上一二年,二三年的,她却马上就要生了,还是在那样她出不来,旁人也进不去的地方……我早些送了平安符进去,她也能早些安心。” 因着这一点,少不得又暗暗感激了简沫一回,方才对着贺妈妈说古氏‘只看她唯一的女儿,算是替我们大小姐挡了一场灾’,倒也不全是空口白话,而是心里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简浔见平氏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多说,只道:“那母亲后日多带些人去,也别去城外的寺庙了,就城里的即可。” 然后说起简沫给她那一匣子添妆来,“十来样东西,都极是贵重,折算成银子的话,八千万把两是少不了的,可上面都有宫里的标记,倒是不好变卖了,唯一一两样没有标记的,应当是简沫体己置办的,就更不能变卖,得留下方不辜负她一片心意了。只是我实不想留下这些东西,要不就借花献佛,送了母亲,将来留给两个弟弟罢?我只留那两样没有标记的即可。” 平氏见她不像是说客气话的样子,知道她这是不想沾染宫里的东西,或者说与明贞帝有关的一切,她都不想沾染,简沫当初进宫是带了一些银子,可辗转这么两年,经历了那么多事,必定早已花得差不多了,她如今所有的一切,说到底都是明贞帝给她的,也就不想简浔不愿留下了。 遂点头道:“既是你的一番心意,我就不与你客气了,且替你收着将来给你两个弟妹,也好让她们知道,你这个做姐姐的有多疼她们。”她再另外给她置办同等价值的嫁妆便是,反正不能亏了她。 母女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眼见时辰不早,便去了景明院。 现下这种时期,进宫是大事,瞒未必瞒得住崇安侯,简君安遂在平氏与简浔平安回来,得知什么事都没有后,便已把事情回了崇安侯,也免得他从旁的渠道得知了,白白担心。 所以母女两个给崇安侯请过安后,崇安侯便问道:“简沫召你们进宫做什么,如今连她老子都不是简家的人了,她自然更不是了,以后还是该少召见你们,省得横生枝节才是。” 平氏忙笑道:“她本来也不想给我们添麻烦的,实在是眼见就要分娩了,心里害怕紧张得紧,又没个可以说话儿的人,才想着传我们进去的,与我们说过话后,已经好多了,我也已答应了她,后日去寺里给她求一道平安符,送进宫去,保佑他们母子平安……不管怎么说,公爹要做增外祖父了,也是喜事,不是吗?” 崇安侯“哼”了一声,道:“都不是我们简家的人了,我是她孩子的哪门子曾外祖父。”话虽如此,眉眼间却舒展了不少,显然心里还是为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