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都与他们相处了十几年的,彼此还血浓于水,浔妹妹就别管我们了,让我们都静几日罢,等过了这阵子,自然慢慢儿就能好起来了。” 一席话,说得简浔再劝不下去了,只能低声道:“那我给你们匀一些牛乳片,你们好歹含几片在嘴里,保留一些元气罢,不然哀毁过度,伤了身体,那些亲人们岂不都白死了?” 宇文倩点点头,正要再说,老锤忽然低喝了一声:“都噤声!”然后趴到了地上。 片刻后起身皱眉道:“有人来了,来的还不少,大家快上马车,我们立刻出发!” 说得众人俱是一惊,但知道老锤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他说有许多人来了,就定是有许多人来了,绝不会有错,便也不多问,纷纷上了马车和马,立刻往前疾行而去。 只可惜才跑出没多远,就见前面黑压压的全是人头,正朝他们包抄而来,显然,他们一行早被人盯上了,只不过这两日大家都心烦意乱的,竟连老锤都没能提前察觉罢了。 “他妈的,真当老子虎落平阳,就能被你们一群疯狗欺负了?”老锤看了一眼前面,又四周看了一眼,见四面八方都有人围过来,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粗话,大声问起旁边胡家的侍卫来:“看看哪个方向人最少力量最薄弱,我们就往哪个方向冲出去,他们没有马,单靠两条腿,再是人多势众,也跑不过我们的!” 胡家有两个侍卫是骑在马背上的,站得高看得远,闻言立刻四下看了一回,然后声音紧绷的向老锤道:“哪边都不薄弱,而且前面很长一段路都是树林,我们怕是不好冲出去。” 老锤就忍不住又骂了一句粗话,忽地腾空而起,跃到一棵树上居高临下四周看了一回,降落下来后一叠声吩咐起胡家的侍卫们来:“把小姐少爷们都护到中间,来的不像是流民,更像是占山为王的草寇,至少有一二百人,我们接下来要打一场真正的硬仗了,老子自十几年前随侯爷退伍至今,便再没打过一场真刀真枪的仗了,想不到今儿终于又有机会了,老子非得杀个痛快不可!” 一面说,一面取出了自己的流星锤,一脸的凶狠与戾气。 只是话虽说得豪气,心里却一点也不乐观,若包围他们的是流民,必定因缺吃少喝的没什么力气,他只要凶狠一点,一口气杀个十来个人摆那里,应当能震住其他人至少一时,那他们便还有希望能冲出重围。 可来的却是占山为王的草寇,再是乌合之众,也比流民强得多,那敌众我寡之下,想要生生杀出一条活路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又暗恼自己这两日怎能那般懒散松懈,也不想想,他们这一行人肥马壮,丰年时也还罢了,或许亦会惹人侧目,但侧目过后,至多羡慕两句也就算了,可如今却兵荒马乱,人人都饿红了眼,不知道自己今日闭了眼,明日还能不能睁开,他们以一副肥羊的姿势出现在人前,引人注目之余,又怎么可能不引得居心叵测之人的眼红与觊觎,又怎么可能不让人想将他们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很快胡严兄弟三个与宇文倩便都被集中到了简浔他们的马车上,狭小的马车内立刻变得拥挤不堪起来。 却没有人顾得上挤不挤的,眼睛都紧张的盯着外面,被胡家三兄弟以身体挡在后面的简浔与宇文倩不自觉握紧了彼此的手,手心都腻滑一片,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儿。 就见一大群穿得五花八门的人,提着明晃晃的刀枪,有的手里提的则是棍棒,从四面八方拥了过来,因为隔得太远,简浔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表情,但想也知道,必定都是满脸的狰狞,还有得意与嚣张。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其实只过了片刻,只不过简浔等人太过紧张,以致每一秒都是煎熬,所以觉得时间过得很久而已。 对方终于将他们一行团团围在了中间,打头的是三个骑着马的男子,当中那个又黑又瘦,手里提了杆长枪,一脸的凶悍,狼一样狠狠地盯着老锤及胡家的几个护卫,一面狞笑着向一旁另一个骑马的男子道:“老三,你的消息果然可靠,这样的马,这样的马车,如今咱们这儿方圆百里内,可都再找不到第二家有了,今儿总算可以干一票大的,弟兄们也终于又能吃上肉了!” 那个老三哈哈大笑道:“难得有这样的肥羊,我自然不能放跑了,大哥,这老家伙竟还敢瞪我,应该是有两把刷子才敢这样,我先去会会他好不好,好些日子没活动筋骨了,骨头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