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还是那句话,她是县主么,打了也白打。 稍后简浔再去平氏屋里时,平氏便免不得带出了一脸的歉意来:“到底如今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还是你祖父,我也由衷的敬服孝顺他,于情于理,都不能不顾忌他的感受,你千万别怪母亲。不过届时我会请你祖父指派个他屋里的老嬷嬷到简菡屋里暂时服侍,谅简菡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的,你只管放心。” 简浔笑道:“我没怪母亲,这事儿母亲的确不好回绝,何况就区区一个简菡,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母亲只管放宽心。” 平氏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问起简浔屋子收拾得如何了来:“……你院里的东厢虽不大,也有三间屋子,尽够她主仆住了,我已与这里的管事说好,明儿便开始起屋子,只可惜起好了还得粉刷布置,怎么也得一程子,不过,指不定届时她的伤已先好了呢?” 简浔懒得多说这事儿,又陪着平氏说了一会儿话,便行礼告辞,回了自己屋里去,一夜无话。 次日申时时分,陆氏果然亲自坐车送了简菡到别庄上来,除了简菡的箱笼,还带了好些吃的用的来,说是孝敬崇安侯和平氏的。 平氏哪里耐烦见她,推说身体不适,让贺妈妈出面应酬了她一回,再安排简菡至简浔院子的东厢住下,也就完事儿了。 至于崇安侯,就更不可能见她了。 气得陆氏差点儿没咬碎了一口银牙,让个仆妇来接待应酬她,这是把她当什么了,摆明了告诉所有人,在她平氏眼里,她这个弟妹就只配下人接待吗?实在太羞辱人了,不敢怨崇安侯,只得把账都算到了平氏头上。 还是想着小不忍乱大谋,才堪堪忍住了,与简菡作别后,红着眼圈坐车回去了。 至于简菡,则一脸的苍白,人也瘦了一圈,瞧着倒真像是伤势仍很严重的样子,强撑着在简浔屋外问候了县主与大姐姐,听得宇文倩在屋里直嚷嚷‘本县主才不耐烦见她!’,半点也不顾忌她在外面会不会听见,本就苍白的脸就越发惨白了,说了一句:“既然县主与大姐姐这会儿不得空,我回头再来给她们请安也是一样。”便颤巍巍的让自己的丫鬟扶着回了屋里去。 之后两日,简菡也十分的安分守己,除了她的丫鬟们偶尔会出一次屋子外,她自己连半步也不曾踏出过屋子,若不是东厢里时不时会传来一阵浓浓的药味儿,简浔差点儿都要忘记东厢还住了一个她了。 但简浔反而越发提高了警惕。 以陆氏的心机,必定是在筹谋什么,难为简菡如今这个年纪,竟也破天荒这般沉得住气起来,肯定母女两个所谋甚大,——那就太好了,小打小闹怎么能让祖父彻底下定决心,她又怎么能一举便将她们踩到地底下去,此生再无翻身之日?! 如此过了七八日,许是别庄上的凉爽的确有助于身体的恢复,简菡的身子眼见好了许多,便开始日日小心翼翼的到简浔和宇文倩跟前儿献殷勤了。 宇文倩待她始终没个好脸子,连带春燕几个待她也是不假辞色,弄得简菡好几次都忍不住心里的羞愤与恼怒,差点儿拂袖而去了,即便在心里无数次的安慰自己,县主好歹是大师兄的亲姐姐,她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亦不管用。 好在简浔待她还算客气,在她做小伏低的讨好了几日后,也肯叫她一声‘三妹妹’,她过去她屋里时,偶尔也肯留她用膳了,简菡心里方稍稍好受了些。 大姑子又如何,反正很快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既然怎么也讨好不了,她何必再委屈自己,只要她能抓住大师兄的心就够了,她娘不就是抓住了爹的心,才能在全家人都不待见她的情况下,照样活得风生水起吗,可见于一个女人来说,抓住男人的心才是本,其他的都是末,她除非傻了,才本末倒置呢! 这日陆氏又来了,照例带了一大车吃的用的来,照例也提出想给崇安侯和平氏请个安,当然照例也没见到。 只得在简菡屋里,母女两个说了半日的体己话儿,又留下母女两个一道用了午膳,才让简菡送了出去。 稍后简菡折了回来,却没有先回自己屋里,而是去了简浔屋里,给简浔和宇文倩行过礼后,一副小心翼翼,难以启齿的样子,看向简浔道:“大姐姐,我娘今儿过来,除了看我,其实还有一件正事想请示祖父和大伯母,我舅舅,就是武定伯,过两日会带几个好友上山围猎,只怕届时赶不上回京去,所以想请示一下祖父和大伯父,方不方便让他们借宿一宿?只可惜祖父与大伯母都不得空见我娘,这个任务少不得只能落到我头上了,不知道大姐姐,现下可方便陪我去见一见大伯母?万一大伯母不同意,有大姐姐在,好歹还能替我美言几句。”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她们露出狐狸尾巴了,她自然要成全了她们…… 简浔心里冷笑着,嘴上已道:“整个庄子就这么大,若只来三五个客人,还能勉强住得下,若是人再多一些,就难免捉襟见肘了,叫母亲怎么敢答应,答应了反倒白白委屈客人。不过既是三妹妹的亲舅舅,也算是自家亲戚,那我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