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平自己的事,只要他自己死命坚持,这事儿便有很大成事的希望,公爹再恼,难道还真能杀了他,或是将他逐出简氏一族不成?别说简家丢不起这个人,只冲崇安侯府人丁单薄这一条,公爹便绝对狠不下那个心。 所以她为什么要给那个贱人腾地方,她就是要在简二夫人的位子上坐一辈子,让那个贱人永远没有扶正那一日,让她的儿女永远只能顶着‘小妇养的’的名头,低人一等,她就是要膈应奸夫淫妇一辈子,让他们恨她恨得牙痒痒,却又奈何不得她一辈子! 崇安侯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古氏心里这会儿想什么,他约莫能猜到,不外乎信不过简君平,或者说信不过他,怕他哪一日就拗不过简君平,同意让他将陆氏扶正了而已,这样的结果,是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为此甚至不惜赔上自己后半辈子可能会有的幸福,而她还这么年轻,后半辈子其实还是大有可能圆满的不是吗? 只可惜“心有不甘”四个字说来容易,真正能勘破的这世间又有几个?但愿她以后不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不会因此再生出什么事端来罢。 崇安侯因斟酌着说道:“你如果实在想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点,你将来别后悔,更别因后悔,就再生出什么事端来,这个家经不起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了。” 反正那个混帐东西也要离京了,连同陆氏那个祸头子一并带走,三五七年之内,都不可能回来了,届时一个天南一个海北的,应当也闹腾不起来了,倒是替他省了再要替那个混帐东西张罗一门亲的事,这样也好,就他那个狼心狗肺,宠妾灭妻的架势,再娶别的女子进门,不是白祸害人家吗? 既古氏自己非要选择留下,他何不成全了她,不痴不聋,不做阿翁,他活着时尚管得了他们的破事,哪日忽然死了,还不是万事都只能由他们去了。 古氏这会儿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解恨怎么来,哪想得到以后,闻言毫不犹豫就应了:“公爹放心,我绝不会后悔的,多谢公爹成全。” 倒是古妈妈想到了自家夫人以后一定会后悔,实在犯不着为了一时的解气与痛快,就赔上后面漫长的几十年,真要报复二爷和那个贱人,比他们活得好,让自己以后的夫婿和儿子比他们更出息不就可以了吗?太太虽不若疼爱大舅爷和大姨奶奶那般疼爱自家夫人,想来也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孤苦无依,定会为她再寻一门相当的亲事的,何况还有侯爷托老友替她保媒呢。 奈何知道古氏如今是绝对听不进去她一个字,甚至连看都不想再看到她的,只得默默把已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在心里暗暗祈祷起好歹自己一家老小能被夫人卖到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主家去来。 崇安侯点点头:“你不会后悔就好,那打明儿起,你便称病罢,如此这个畜生外放时,你不跟了去,只让个姨娘跟去,也就顺理成章了,至于府里的中馈,我自会请了族中的女眷来暂时帮忙打理的,待你大嫂平安生产后,再由你大嫂接手也不迟,你回去就把对牌账册什么的都整理好了,送到我这儿来。” “是。”古氏点头应了,心灰意冷,满心仇恨之下,也不觉得失了主持中馈的权利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崇安侯又道:“我方才说了,你若是同意和离,你那些私产都让你带走,如今我还是这句话,那些产业都归你们母女,就当是我做祖父和你大哥做伯父的,给她以后的添妆了。至于这个刁奴,既是你的陪房,也由你自个儿处置,我乏了,你们都下去罢。” 简君安见父亲满脸的疲态,整个人都矮了一截似的,知道他面上刚强,心里还不定怎生难过,自己只是做兄长的,还是受害者,心里尚且沉甸甸的了,何况他做父亲的?忙上前要扶他:“父亲,我扶您进去歇着罢。” 崇安侯却道:“不必了,你回去守着你媳妇儿罢,她必定吓坏了,可别动了胎气才好。”自顾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进了内室去。 简君安无法,只得目送父亲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后,也转身离开了,至于这会儿仍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简君平,他管他去死呢! 因满腹都是心事,也没注意到简浔躲在外面的大花盆后。 简浔听了崇安侯对简君平的惩罚后,虽仍觉得祖父他老人家也未免太心慈手软了些,还给那个混帐谋官职呢,届时他有官职有银子,在那些苦寒之地虽不若在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