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一阵沉默之后,舒国安拧着眉无奈又怒其不争地看了一眼一直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舒一曼,叹了一口气,“一曼,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爸爸实话了?刚才康子仁手里的药,是不是欧阳艳服用的?只有她做过心脏移植的手术!” 舒一曼没有吭声,仍一动不动地坐在轮椅上,低着头。 舒国安瞧着她这不置可否的样子,恨恨地捏紧了拳头,拔高声音厉声问,“那这药上的手脚是不是你做的?你说,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这事可轻可重,你要是真把欧阳艳吃出了问题,这就麻烦了!” 舒一曼依然没有动,但眼泪却一颗颗落到了放在腿上的手背上。 “哎!”舒国安又恨又痛地摇了摇头,“造孽啊!你这好端端地给欧阳艳服用什么抗抑郁的精神类的药,这又是为何?” “爸爸,你别问了!是我干的,全部都是我干的!”舒一曼终于抬起了头,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看向舒国安,“欧阳艳早就得了精神病,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她怎么可能得精神病呢?到底怎么回事?”舒国安隐忍着激动的情绪,压低声音问她。 舒一曼抽泣了几声,慢慢平静了下来,开口说:“我发现她移植心脏后情绪很不稳定,尤其是这几年。以前的欧阳伯母很厉害,但是是那种不喜形于色的人,她一直都很喜欢我。可是这几年,她的性情变得古怪,脾气暴躁,一点都不懂得克制自己,还动不动对我咆哮,咆哮完冷静下来又来道歉......有一次,就因为我跟她面前抱怨了一句说您儿子太忙了都没时间陪我,然后开玩笑地说她儿子花心,在医院里有很多女粉丝......就这么一句话,她竟突然扬手打了我一巴掌,这完全是精神病的前期表现......她嫌她自己的药苦,我就说那我帮她给药片外面加一层糖衣吧,我就托人去办......当时不知道怎么,就想尝试地让她的病情缓解缓解,所以才找人给糖衣里加了别的成分......” “你糊涂啊女儿!”舒国安听到这里,两条稀疏的眉毛直接拧成了麻花,恨铁不成钢地抬手“啪啪啪啪”使劲拍在旁边的茶几上,懊恼地说,“你这样,让爸爸想救你就难救啊!” “爸爸,你不要这样,我不怕的,我不怕康家告我的!康子义的事,我是真的无心的,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孩子,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孩从我脚下咕噜噜滚到了楼梯下面去,我也怕啊,爸爸......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无心的,不能怪我!至于欧阳伯母,我也是为了她好,她真的患上了精神病,真的啊!”舒一曼把轮椅控制到了舒国安面前,抓住他的手,边无声地流泪边极力辩解。 “哎!我回头咨询一下律师再斟酌斟酌吧!关键是康子仁不是那种用钱就可以打发掉的人,这反倒让我们很被动!目前来看,我们不仅要同意他退婚的要求,还不能利用康氏来威胁他,否则他绝对会破釜沉舟的!”舒国安咬了咬牙,痛心地摇摇头。 “嗯!爸,都先答应他,我们还有别的办法的,肯定还有!”舒一曼将头埋在舒国安的膝盖上,语气里充满自信。 * 康子仁回到枫林小区的新家里,童心和一诺正在睡午觉。 尽管他的关门声很轻,刚刚有点困意的童心还是听到了声音,睁开眼睛,蹑手蹑脚下床,走出了卧室。 刚站在卧室门口,轻轻关上房门,就看到了已经脱掉了外套,刚刚从洗手间洗手出来的康子仁。 “怎么样?你的神秘大事谈妥了没?”童心将鬓边的碎发捋到耳后,抬眸淡淡地挑着眉笑问他。 午饭还没吃好,他就着急地说要去办一件神秘的大事,问他几次他都不告诉她,办成之后才能说。 康子仁没有回答她,大步走过来,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长臂一捞,便将她拥入怀里,双手紧紧地,紧紧地抱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