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才算完,一来是总习惯性地跟谢晟不对付,二来么,他也确实怕和婧日后受委屈。 ——要说谢晟对和婧不好,那目下看来是不至于,但是他单是对和婧好,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委屈受,他争气有本事也是很要紧的。 所以孟君淮确实对谢晟苛刻了些,弄得谢晟一点都不敢松劲儿。 眼下,谢晟的文章刚背到一半,被进来的杨恩禄打断,一听居然是别的府的王妃过来求见,谢晟一时有点奇怪,但还是没多问,只一揖:“殿下您忙,我去把后半篇默写下来拿给您看。” “不用。”孟君淮眼都未抬,“你背你的,这人我不见。” 但杨恩禄擦了把冷汗:“爷……” 孟君淮瞧过去,他躬身说:“今儿个……柳氏是带着府里的小公子来的,说是非见您或王妃不可,若见不着,她就把孩子撂这儿。” 嚯…… 孟君淮听得脑仁儿都疼,心说有这么当娘的吗? 他紧皱着眉头闷了会儿:“不见。你去跟她说,她要是真敢把孩子撂这儿,丢了我可不管,到时候她自己跟老十交代去。” 杨恩禄迟疑着不太敢这么回话,谢晟想了想:“殿下,要不我去吧。” 孟君淮一怔,抬眸看向眼前这个还有几分稚气的男孩,掂量了会儿,笑道:“也好,去吧。” 片刻后,谢晟出现在了府门口。但他压根没打算请外头的母子俩进去,自己出了府门,就让下人关门。 柳氏瞧了瞧出来的这个,只觉得气度不凡,但一算年纪又知道逸亲王府里没有这么大的儿子,就蹙眉道:“这位公子是……” “在下谢晟,见过十皇子妃。”谢晟这么一张口,柳氏的脸色就白了。 孟君泓被削了爵,她便不能被称“王妃”了。可这“十皇子妃”的称号又实在让人臊得慌,按理来说皇帝的儿子叫皇子,目下唯一的“皇子”,是当今圣上的长子。 ……他们这叔叔婶婶辈的身份倒跟他一样。 柳氏缓了缓神才说出下一句话:“是谢家公子啊,六嫂的本家侄子?” “哦,是。”谢晟含着笑颔首,抬头又说,“但在下若只是逸亲王妃的侄子,便不能替王爷出来迎您。” 柳氏打量着他,十分不解:“那你这身份是……” 谢晟轻咳着清了下嗓子:“女婿。” 柳氏:“……” 她正想说你个没完婚的算哪门子女婿,靠边站!谢晟又温温和和地一颔首:“所以我代殿下和王妃出来知会您一声,他们不打算见您。您若真想把孩子撂下,我到能带他去个好地方。” 柳氏下意识地将孩子往背后一挡,凶神恶煞:“什么地方!” 谢晟微笑:“谢家。” . 京郊北方,天寿山麓。 经了三日的赶路,孟君泓终于到了太上皇的陵寝。他抬头看了看眼前高大巍峨的陵门、碑亭,再环视四周,就蹙了眉头。 这住的地方也太破了! 周围那一片低矮的小院子明显都是新修的,该是专供守陵人使用。他遥遥这么一瞧,就知道没什么讲究可言,连大门上的朱漆好像都刷得不太均匀。 呵,大哥这是成心给他添恶心! 孟君泓咂咂嘴,也不好明说什么,就吩咐两个随来的宦官去收拾屋子,道自己要先去给太上皇磕个头。 陵门之外,几个侍卫看着他走进去,就交头接耳起来:“这就是善亲王啊?” “善亲王?老黄历了!”另一个侍卫嗤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