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称,衡量着别人的价值。 所以顾氏出事之后,顾阮阮甚至连一份合适的工作都难以找到。 感动将胸口撑得发胀,好一会儿,顾阮阮才轻声道:“谢谢,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即使是面对一无所有,这么糟糕的我,还是愿意伸出温暖的手。 苏嵘生轻笑起来,调侃道:“朋友前程似锦,我脸上也有光不是吗?或者说……你要是更喜欢我一些,不如来苏氏上班?” 顾阮阮失笑,摇头:“还是免了,我怕陆昱瑾知道了会跟你割袍断义。” 她并不想连累苏嵘生下水,牵扯到顾明翰和她之间。 况且陆昱瑾那爱面子的性子,只怕她真的去苏氏,他一定会为丢了脸而大发雷霆。 苏嵘生这么好,她不愿意让他因为她遭遇麻烦。 没察觉到她神色之中的异样,苏嵘生乐开了怀:“昱瑾才不会跟我割袍断义,他只会打断我的腿。” “胡说,别以为你卖可怜说这种话,我明天就会给你带蟹黄灌汤包。” 顾阮阮显而易见的不信。 陆昱瑾这个男人,心思深沉而又隐忍,即使身手不错,却也更习惯用脑子解决问题。 “阮阮你也太残忍了吧!”苏嵘生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明明陆昱瑾就真的这么威胁过他,说要生生打断他的腿来着!更何况—— 敲了敲自己腿上的石膏,苏嵘生豁出去地眨了眨眼睛:“我都多久没闻见点油腥味了……再吃他们准备的营养餐,我恐怕要生无可恋了。” “唔,这样吗?”顾阮阮配合的露出几分迟疑的样子,似乎真的担心他想不开。 以为有机可趁,苏嵘生拼命地点头,试图增强说服力:“对于一个爱吃,并且好吃的人来说,吃不到美食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儿!如果明天吃不到蟹黄灌汤包,我还不如去跳楼!” “如果这样的话……” 坏心眼地看着苏嵘生那副渴望的模样,顾阮阮一笑,伸出洁白的玉指点了点落地窗:“你家在17楼,位置刚好。打这儿跳下去,包死不活。今儿个趁早,十八年后的今天又是一个能吃三笼蟹黄光汤包的好汉!” 苏嵘生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控诉:“阮阮,你,你你你你你学坏了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当初刚过来的时候多乖啊……” 稍微一忽悠,就能吃到她打包的蟹黄灌汤包。 哪像是现在,严防死守,根本不给他机会。 顾阮阮心安理得地点点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苏总身边这么久,我被同化也不奇怪。” 苏嵘生瞠目结舌之余,只能拿食指点着她,低笑不已。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 白发如新,倾盖如故。 顾阮阮最后还是选择去陆氏上班。 苏嵘生知道陆昱瑾只给她一个周的时间之后,就二话不说撵她回去准备。 顾阮阮自然明白他的好意,却依旧坚持当天认认真真的读完最后一天。 第二天,却意外地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喂?” “请问……是顾阮阮吗?”清朗的男声有些艰涩犹豫,似乎鼓足了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顾阮阮的脸色,却在一瞬间淡了下来:“贺君舟。” 她淡淡的叫出对方的名字,声音也带着疏离:“我不记得给过你我的联系方式。” 明明之前同学聚会的时候已经拒绝过了,这会儿又不依不饶地找过来是为了什么? “阮阮。”贺君舟的声音里带着痛苦:“你一定要,要对我这样的态度吗?” “不然我应该对你是什么态度呢,贺同学?”讽刺地勾了勾嘴角,眼底深处却有哀伤涌动:“你以为,发生过的事情只要不提起,就真的不存在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阮阮,当初……当初我也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根本……” “够了!”不想再听电话那边的人解释什么,顾阮阮冷冷地打断:“你不必跟我解释,你最应该解释的那个人也不是我。” “阮阮!” 似乎感觉到她想要挂电话的意图,贺君舟又重又急地喊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你不觉得,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我的身上,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吗?” “公平?你凭什么跟我要求公平?”顾阮阮冷笑一声,嘲讽的勾起嘴角:“对你不公平,对青柚就公平了吗?明明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可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都忘了吗?” 闵青柚,是多么朝气蓬勃的女孩,有她在的地方似乎永远都阳光普照。 可是自从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