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连喜乐声都停了,顾浩然一下觉得清静了,这才对。他的安安不喜欢人多,不喜欢太吵,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真想变成黑八那样的鸟儿,飞到她的身边。 不过也只是想想,那个狠心的小女人已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这,苦笑了一下,开始收回目光,却在一处屋顶停住了,他看到了什么?他不会是在做梦吧?手指尖抖动起来。 安哲站在屋顶与这个男人对视,她是在娘亲百日仪式结束后,才决定过来看看的,一路走走停停,纠结犹豫了许久,在今日一大早才赶到。 他能站在这,定是懂了她的意思,只是为何她的心这般酸涩,眼这般疼痛,嘴里又是如此苦楚呢,一千遍一万遍得告诉自己,自己嫁的人是秦俦,与这个被迫要娶别人的顾浩然无关,可看到眼前的一切,仍无法自己骗自己。 眼中闪过痛意,一直盯着她的顾浩然捕捉到了,他的安安在伤心,哪怕她那么狠心得推开了自己,可她仍伤心了,她不是不想同自己一起去对抗,而是她不能,同样自己也不能。 安哲同样也见到了顾浩然眼中的无奈与痛苦,她很想奔向他,不管不顾得直奔开涯海角。 可是她不能,她可以不孝,他不能;她可以远离人群,找个角落藏起来,他不能;他们是相爱是有感情,可是这爱这感情背负上太多的时候,就不纯粹了,不纯粹的爱,会让人觉得很累,很累。 而这种累迟早会消磨掉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于其那样,那她宁可现在这样断得一干二净。 安哲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她已不知她为何要来,迷糊了一次,就不会让自己再迷糊下去,狠狠得闭了一下眼,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绝。 顾浩然猛觉得自己胸口一痛,苦笑了起来,安安你是怨我的吧,为何没早早出手处理掉这些麻烦对吗?都是他的错呀,他从未把这个地方当成家,结果却是这个地方困住了他。 他可以带她无走高飞,可之后呢,世道的骂名不是他一个人背,罪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那么好的安安不应该承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的错啊。 伸出手来想去触碰到她,可惜他们的距离太远了。安哲看到了他的动作,咬了一下牙,毅然转身离开,她不能让自己心软。 就在她狠心离开的一刻,顾浩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毫无知觉得向后倒了下去,这一变故,吓坏了所有在场的人,最后还是顾云出面主持大。 先将逆子抬了下去,找御医医治,这新娘已抬进了门,自然没有抬回去的道理,更何况还有圣旨在,拜堂的法子总会有的,老规矩用公鸡代替。 于是一场万众瞩目的婚礼,以有点闹剧的形式完成。喜酒是没人喝的,必定人家这新郎还不知死活呢。贺喜的人匆匆散去,只余顾云夫妇收拾残局。 陆雅琴本就一肚子怨气,自个的儿子生死不明,还得替这野种张罗,如今都散了,也正合了她的意,推说身体不适,早早得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顾云也顾不上计较什么,忙去看望顾浩然,这可是他唯一的希望了。途中遇到了正哭哭啼啼的秦澜清,不由一个头两个大,让人把她拽回去关好,不再理会她的死活。 而今天秦澜清有一句话是真话,那便她真的是被喂了药的,这一闹,根本就没人想起来她的状况,结果真的毒发身亡了,死在了那个鸟笼子里,而她的死,到最后是真的没有一个人怜惜,包括她的儿子,也只是扯了一下嘴角,表示知道了,便从此揭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顾云来到顾浩然院子时,几个御医已诊完了脉,完全束手无策,这是伤了心脉,大罗神先也难救啊。 好在有位御医手中有师祖留下的心疾药,死马当作活马医,喂了下去,有没有用就等明天早上了。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