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老婆子将事情的本末说了出来,原来一家儿从东京来,不是这里人家,嫡亲三口儿。夫主阎公,有个女儿婆惜。他那阎公平昔是个好唱的人,自小教得他那女儿婆惜也会唱诸般耍令。年方一十八岁,颇有些颜色。三口儿因来山东投奔一个官人不着,流落在这郓城县。不想这里的人不喜风流宴乐,因此不能过活,在这县后一个僻静巷内权住。昨日他的家公因害时疫死了,这阎婆无钱津送,没做道理处,只得在这大街之上卖身葬父。 朱仝身后的宋江听了,也走了过来,将那少女头上的稻草拔去,又将她扶起,从怀里掏出五十辆银子出来,送到了阎婆的手里,说道:“我这里还有点银子,你母女二人便拿去葬了阎公,剩下的钱找了差事过活。” “恩人那!”那阎婆哪里见过如此多的银子。当下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跟那阎婆惜一起朝着宋江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的磕头谢恩。 宋江哪里让她们跪下,当下连忙扶起阎婆母子,又安慰了几句便走了,那阎家母女拿着银子便回了家,买了一口薄皮棺材将阎公入土为安。 这样的事宋江也做的多了,也就没有往心里去,第二天一大早,宋江刚要出去便见一个媒婆走了进来。 “呦,宋押司,给您道喜。”媒婆一见到宋江,还没等宋江开口,媒婆便笑着走了过来。 宋江有点纳闷,便问道:“哦?喜从何来?” “宋押司还记得昨日的阎家母女吗?那阎婆有意将女儿嫁给押司,便让老婆子我前来跟押司说说,这不是黑您道喜吗。”媒婆走了过来,满面堆笑着说道。 昨日那阎家母女安葬了阎公葬了,母女回到家中心中便有将自己女儿嫁给宋江的想法,可是也不知道宋江有没有娶妻,正巧他们家隔壁家就是媒婆,当下阎婆打定主意便去问那媒婆。 “咱们郓城县的宋押司下处不见一个妇人面,他曾有娘子也无?”来到媒婆家里,两个人客气了几句,边开口问道。 媒婆不知阎婆是什么意思,便随口答道:“只闻宋押司家里住在宋家村,却不曾见说他有娘子。在这县里做押司,只是客居。常常见他散施棺材药饵,极肯济人贫苦。敢怕是未有娘子。” 听得媒婆之言,阎婆心中便是一喜,当下将他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这女儿长得好模样,又会唱曲儿。省得诸般耍笑;从小儿在东京时,只去行院人家串,那一个行院不爱他!有几个上厅行首要问我过房了几次,我不肯。只因我两口儿无人养老,因此不过房与他。不想今来倒苦了他!我前日去谢宋押司,见他下处没娘子;因此,央你与我对宋押司说:他若要讨人时,我情愿把婆惜与他,昨日亏了宋押司救济,无可报答他,与他做个亲眷来往,若是成了便少不了你的银子。” 那媒婆自是一口应下,这才有了今日宋江家里的事,宋江起初是千万个不同意,可是那媒婆是什么人,全靠着一张嘴吃饭呢,死人也能给说活了,一来二去的,宋江也就答应了,当下也没有大操大办,一切从简,又在县西巷内讨了一楼房,置办些家伙什物,安顿了阎婆惜娘儿两个在那里居住。没半月之间,打扮得阎婆惜满头珠翠,遍体绫罗。又过了几日,连那婆子也有若干头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