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客栈,此后连着好几日,无论多早晚,唐国公府皆大门紧闭,整日看不到一个人影进出,这下宋仝连进府传话的人都找不到了。 蒋晚凝抱着孩子辛辛苦苦赶了一个多月的路途,全没想到会是今日这般结果。 她想,父亲和母亲一定是心寒透了,才连一面都不肯见她,狠心地将她拒于家门之外。每每想到母亲只她一个亲生的孩儿,如今母女二人却不能相认,形同陌路,蒋晚凝的心都碎了。每日夜里,对着熟睡的徵儿,她都哭得如同一个泪人儿。 宋仝心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因而自责不已。 苦熬了几日后,宋仝本想找蒋家在京城的亲戚,好请他们做个说客,劝说蒋晚凝的父母,至少让他们彼此能见上一面。可蒋晚凝却无论如何不同意,她知道父亲的脾性,此事如果在亲戚间捅开来,那就全无回旋之地。 最后宋仝想起蓝老先生写的那封引荐信,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请人将信送到宁国公府。 没成想,上一刻信才送进去,下一刻宁国公府的三公子陈明楷就已经派人到客栈接他们一家入府客居。 因着蓝璎与陈明楷之间的关系,蒋晚凝对这位陈三公子格外在意,不免事事多用心看了一眼。几番相处之下,她发现陈明楷虽则年轻,但待人接物却格外老成,心中极有城府。 明明宋仝与他素未谋面,可他待宋仝却极其熟络,处处想得周到,将他一家安置得妥妥当当。为人粗豪的宋仝亦与陈明楷一见如故,不过数日,两人就处得如同亲兄弟一般。 陈明楷极其坦诚,见到宋仝夫妇之初,就直说出一件事。 “不瞒宋大哥和嫂嫂,这唐国公府虽与我们宁国公府不怎么相互来往,但同在京都,唐国公府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说了些。我所知道的是,唐国公府唯一的嫡出大小姐已于年初入宫,如今被封德嫔,且正怀有龙嗣,圣宠正浓。” 陈明楷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抱歉地望向蒋晚凝。 “所以嫂嫂你说你是唐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这就有些很难说得通了……” 蒋晚凝只觉全身血液凝固,整个人像被冻住了,僵在那里。宋仝轻轻挽过她的肩,对陈明楷道:“此事当真?” 陈明楷郑重道:“我母亲时常入宫,那位德嫔娘娘她已见过好几次,此事绝无假。” 宋仝默然,蒋晚凝怀着最后一丝期望,含泪道:“我想见我母亲一面,还请陈三公子帮忙周旋。” 陈明楷道:“嫂嫂放心,此事我来安排。” 到了第二日下午,陈明楷带着自己的夫人蓝娉婷一同来见宋仝夫妇。 蒋晚凝一眼瞥见蓝娉婷高高隆起的肚子,脑中闪过前世在寿安宫,蓝娉婷身着一品诰命夫人的服饰来探望蓝璎的情景。可那日,她给蓝璎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蓝娉婷和蒋晚凝彼此简单见过礼,陈明楷就立即扶着自家夫人坐到椅子上。 当着客人的面被夫君如此照顾,蓝娉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双手捧着肚子,脸上露出羞涩恬静的笑容。 陈明楷面色肃然,望着宋仝和蒋晚凝夫妇,沉重开口。 “今日上午我夫人去了一趟唐国公府拜访那边的二少夫人柳氏,因柳氏同我夫人乃是自幼的手帕之交,两人便见上了。后来我夫人提出想请拜见唐国公夫人,谁知那柳氏却推推拖拖不肯引见,说是自家婆母病了好长一段时间,如今正在静养,没有唐国公亲自允许,不便轻易出来见客。” 柳氏正是蒋晚凝庶兄的妻子,为人谦和,一般不会说谎。蒋晚凝听了陈明楷的转述,焦急道:“我母亲病了?病得可严重?” 蓝娉婷怀着歉意道:“柳姐姐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好再多问,这事是我没办好,还望宋家嫂子莫要怪罪。” 蒋晚凝听蓝娉婷如此说,自己顿时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人家大着肚子还专门为着她的事出门跑了一趟,自己怎好再要求过多。 一时之间,四人皆沉默。 过得片刻,陈明楷道:“我夫妇二人对嫂嫂的身份并无怀疑,只是如今唐国公府行事蹊跷,想是令尊蒋大人已经摆明态度,不肯再认回你这个女儿。若果如嫂嫂所言,去岁年初嫂嫂就已与家中之人走失,那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