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满安慰道:“明楷哥哥可是我爹爹亲自教导出来的,最是知礼守旧。他既娶了姐姐,必定会对姐姐好。姐姐你大可放宽心,与姐夫快快生儿育女,子孙满堂,幸福美满过一辈子。” 蓝娉婷闻言顿喜,紧紧握住蓝璎的手,笑容灿若桃花。 她这抿嘴一笑,嫣然含娇,秋波自流,最是妩媚动人,便是蓝璎也痴痴看得傻了。 住在熙州府半个多月,蓝璎日日和堂姐在一起。 起初蓝璎还担心突然碰见陈明楷,后来见他每日里只是派人给蓝娉婷传话,明白他是在避着自己,因此心中了然,再无顾忌。 蓝娉婷亲自教蓝璎绣花,也会盯着蓝璎练字。偶尔两人各自拿本诗集坐在海棠树下看,遇到喜欢的诗词,两人会依偎在一起反复朗读。 蓝璎自幼家中无兄弟姊妹,爹娘又对她管束不严,带她的嬷嬷丫鬟们经常只顾忙自己的事而把她丢在一边,随她自己玩,除陈明楷偶尔陪她外,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人。 如今有蓝娉婷这个堂姐整日相陪,蓝璎深觉前所未有的欢喜。 蓝娉婷温柔有耐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言谈举止斯文闲雅,真正有世家闺秀的风致,蓝璎很是仰慕。 尤其是蓝娉婷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笔锋刚劲,又透着柔婉,更显清秀脱俗。蓝璎喜欢得紧,甚至生出重新练字的强烈念头。 说来也巧,蓝璎才有这种心思,蓝娉婷便寻出自己前些时日抄写的《金刚经》送给她作临帖用。 拿到字帖的蓝璎于是也开始抄经练字,学着修炼心性,学着做端庄淑女。 以前她只知道,一名女子过了及笄之龄便可听由父母谈婚论嫁。现在她才明白,仅是及笄是无用的,想要嫁作人妇,许配如意郎君,还得学做长辈称赞的大家闺秀,还得琴棋书画,样样熟稔,得让人喜欢。 时间过得飞快,蓝璎同已为人妇的蓝娉婷混在一处,都快忘了自己是来熙州府参加采选的秀女。 直到那一日,姑母蓝夫人特地派人请蓝璎去府中后花园观赏荷花。 不到六月,池中的荷花还只是一支支挺立的花苞。 清晨的阳光灿而不烈,风景格外秀丽,蓝璎搀扶着姑母沿着池边慢悠悠散步。 蓝夫人显然心中有事,望着身边年少纯真的蓝璎几次欲言又止。蓝璎自然也知晓赏荷只是一个借口,姑母实际是有话要同她说,而且事关选秀。 走了大半圈,恰好道旁有一六角凉亭,蓝璎便搀了姑母进去休息。 坐在莲花池畔,望着崭绿成片的莲池,蓝夫人终于开口。 她缓缓道:“两日过后,你便要同宫里的内官和其他秀女们一同进京了。” 意料之中的事,蓝璎默了会儿道:“只是宫里的内官都没见过我,他们肯定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吧?” 蓝夫人避而不答,反而问道:“阿璎,你怪你的爹娘吗?” 蓝璎道:“我命如此,不怪他们。我只怕阿娘得到消息,心中必定怨恨爹爹。若是日后爹娘在家起了争吵,还望姑母从中调停,好好劝劝我娘。毕竟我娘这辈子只生养了我一个,也没有儿子傍身,叫她千万不要同爹爹闹脾气……” 蓝夫人微微一怔,万没想到蓝璎会说出这样懂事的话。 思虑片刻,她道:“你尽管放心,你爹对你娘很好,定然不会亏待她,只是你娘她并不真正懂得你爹。想当年若不是为了娶你娘,你爹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蓝璎满是震惊,忙抬头问道:“姑母,难道当年爹爹是为了娶阿娘过门,才弃官不做,回来梅城县的吗?” 蓝夫人叹了又叹,感慨道:“何止是弃官不做,为了你娘啊,你爹同我们兄弟姐妹都差点断绝了来往。” 蓝璎一时怔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 记忆里,爹爹和娘总是相敬如宾,从未见他们亲密谈笑。蓝璎一直以为爹娘年岁相差太大,并无深厚夫妻之情,却完全没想到往事居然这样令人匪夷。 蓝夫人想起往事,无限惋惜。 “你的爹爹也就是我的二哥,自小便是神童。三岁识字,七岁写文,十二岁进学,十六岁中举,十九岁殿试第一名中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之后迁左庶子,升太常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