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也烫得不行。 裴爷爷被她逗笑了,正想说话,手机铃声霎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屏幕后,脸色微变,走到花房外去接听电话。 姚舒拘谨地站在那里,因为刚才的称呼尴尬不已。 安静片刻。 她跟着岑姨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句:“裴先生。” “你应该叫我什么。”他略微扬眉。 姚舒试探问:“裴伯伯?” “伯伯?” “不是,”她慌了下,怕他生气,临时又改口,“裴哥哥。” 听着糯糯的普通话音调,裴砚承觉得有趣,生出了几分闲心,漫不经心地逗她:“老爷子是我父亲,你叫他爷爷,你说你应该叫我什么。” 爷爷的儿子,那不就是—— 爸爸?! 姚舒吓得险些扔了手里的水杯,慌慌张张解释,“不行不行,您误会了!裴爷爷没有要收养我,也没有办收养手续,叫爸爸……不太合适吧?” 裴砚承稍顿,终于轻笑出声。 笑声闷闷的,让姚舒更觉得窘迫,低着头没吭声。 低垂的视线里,姚舒看到男人迈步离开。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大掌轻轻拍了下她的发顶。 成熟低醇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来—— “小孩儿,叫叔叔。” - 那天之后,姚舒没有再见过那个男人。 本以为自此两人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却没想到三天后,她会提着行李箱,被送去华御景都。 那个男人的住所。 岑姨坐在车里昏昏欲睡,而姚舒却无半点睡意,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怔怔出神。 那天,裴爷爷接完那通电话后脸色就一直不是很好,她经过花房的时候,依稀能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后来,姚舒才知道那是裴奶奶的电话。 裴奶奶心脏不好,一直在瑞士疗养。 这次打电话来,却是来谈离婚的事的。 裴爷爷生了很大的气,动身去了瑞士。因此将姚舒送去裴砚承那里,让他帮助照顾一段时间。 傍晚时分,黎城cbd中心霓虹闪烁,车流如织。 拔地而起的高楼耸入云端,到处都充斥着金钱和利益的味道。 华御景都内,裴砚承坐在沙发里,看着低头站在行李箱旁的小姑娘。 须臾的静默后,他打开烟盒点了只烟,猩红的火光在指尖明灭。 “什么意思。” 他缓缓吐出烟圈,冷声质问:“老爷子让我养这个小东西?” 岑姨犹豫道:“这是裴老爷子的意思,他出国前应该跟您提过这事……” “我觉得我当时已经跟老爷子说得很清楚了。” 裴砚承目光再次停在姚舒身上,毫不掩饰地拧眉。 “我没时间替他照顾小孩。” “当我很闲?” 岑姨:“可是舒小姐她……” 正当气氛陷入凝固,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裴砚承摁灭烟头接听电话。 他谈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姚舒听不懂,站在原地保持安静。 思绪也在这时有些飘远,想起前几天在别墅庭院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的场景。 他站在丛丛簇簇的矮蔷薇下,看起来谦和温润,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漠。 可是现在…… 岑姨见她心神恍惚,在她耳边小声安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