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真不要紧?纵然不要紧,等明日他们当值,也要再召他们诊脉看看。” 江雪溪道:“你一大早进来,就是为了劝我诊脉?” 桓容道:“当然不是,我本来没打算这个时候进宫的,谁知道一大早起来,就听说昨夜你拔了四皇子的舌头?” 江雪溪蹙眉看他,淡淡道:“外面是这么传的?” 桓容立刻道:“那当然不是,我听说的是四皇子说错话惹了皇上不快,皇上令人拔了他的舌头——不过又有风声传出来,说当时你也在?” 江雪溪不答。 桓容说:“我一听你也在,就猜到这件事少不了殿下你插手——四皇子此人,外强中干,空有野心没有手段,没事怎么会往皇上面前凑。” 江雪溪淡淡道:“他就是钓上来的那条鱼。” 桓容一愣,旋即连拍大腿,痛心疾首:“可惜了,可惜了!” 半年前,皇帝手下头号鹰犬,清吏司指挥使刘煌被冠以谋逆之名,判了四十条大罪,即将凌迟处死。然而就在行刑前夕,刘煌突然跑了。 为此皇帝大发雷霆。 刘煌是皇帝手下最利的一把刀,沾血无数,百官早对他恨得牙痒痒,皇帝要处置刘煌的消息传出,百官群情激奋,纷纷弹劾。又怕刘煌能够翻身,自己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于是满朝上下齐心协力,为刘煌定下四十条罪名,判了个凌迟之刑。 刘煌一度位高权重,百官退避,是故负责刘煌此案的官员,皆是重臣贵胄。而刘煌逃走,皇帝震怒,自然要拿负责此案的官员开刀。 重臣与贵胄世家有苦说不出,毕竟刘煌确实是跑了,是他们的人办事不利。而皇帝发起疯来没个限度,狠狠杀了一批人,刘煌至今仍然是通缉要犯,画像张贴在城中各处。 唯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刘煌从始至终都是皇帝的人。 皇帝疑心病起,要杀朝中重臣,刘煌就是杀人的借口。皇帝要将刀锋由明转暗,在暗处为皇帝更好的分忧,刘煌就‘越狱叛逃’。 皇帝需要人替自己操控刘煌这把刀,自然想到了最宠爱的爱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皇帝其实很大方。譬如江雪溪将刘煌一事做的很完美,因此皇帝就愿意给江雪溪一点好处。 ——这点好处,就是皇帝其他儿子的性命。 但这好处终究也有限度,皇帝不在意儿子的生死,所以江雪溪借刘煌来钓鱼,他明知此事,非但不阻拦,反而还等着看戏。但江雪溪替他办一件事,就只能拿一件事的报酬。 刘煌此事,值一个皇子的性命,但不值更多。 皇帝对江雪溪另眼相看,江雪溪如果硬要再借此发挥一次,皇帝不会因此处置江雪溪,但心里一定会留下芥蒂。 像皇帝这样的疯子,一旦惹他不快,那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人头落地了。 桓容可惜不已:“四皇子蠢笨,真是浪费……对了,你就只要他一条舌头?四皇子可是冲着你的性命去的。” 江雪溪说:“四皇子蠢笨,所以我不相信,他能自己发现我和刘煌接触——虽然消息确实是我故意泄露出去的,但他仍然没有这个脑子。” 桓容会意道:“你是怀疑四皇子当了别人的刀?” “不是怀疑,是一定。”江雪溪冷冷道,“他现在只是断了舌头,没死,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