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连忙赶过去为小女儿求医,但魏大夫说自己曾经立过誓,此后再不行医。吴家人多番恳求,甚至说愿意掏出一半家底酬谢,终于打动了魏大夫。 他也不要吴家的一半家底,只说自己年纪大了,年轻时醉心医术对儿孙亏欠许多,家里几个儿孙都不是能够守成的人才。吴家如果有心酬谢,将来把这个小女儿许给他的小孙子。 那时候吴小玉命都快没了,父母犹豫了一下,立刻答应了。果然魏大夫妙手回春,最后治好了吴小玉的病。 魏大夫说的没错,他几个儿孙果然都资质平平,吴小玉长成少女之后,得知自己身上还背着这么一段婚约,很不情愿,一度闹过退婚。吴娘子和母亲犹豫过要不要答应妹妹,但吴父坚决不许。 “老大夫四年前过世了。”吴娘子叹气,“父亲说,人家对妹妹有救命之恩,怎么报答都不为过,现在退婚,倒像是仗着恩人过世,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她有些拘谨地朝景昀二人看去:“两位仙长,虽然魏家诋毁小妹名誉确实可恶,但魏大夫过世之后,他们家里没什么出息的人才,应该不会是他们家做的。” “你怎么看?”江雪溪传音问。 景昀跟师兄说话就直接了很多,回答道:“魏家可以去看看,但应该不是他们做的案子,他们记恨吴家也就算了,后三位失踪的新娘和他们可没什么关系。” 江雪溪表示同意,又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悲痛欲绝的吴娘子离去,景昀转向褚太守,单刀直入道:“新娘失踪的案卷和燕城志一并拿来。” 褚太守不意这两位仙长如此直接,还不等他客气就要开始干活。连忙吩咐侍从取来案卷,又道:“府衙内事务繁忙,下官怕是不能全程陪同二位仙长,如果二位仙长不介意,接下来便由小女信芳陪同。” 厚重的燕城志与案卷被搬运过来,景昀目光一扫,分工道:“我接下任务时已经看了几遍案卷,记得很熟了,师兄你先看案卷,我看燕城志。” 江雪溪说好。 二人一目十行地将书卷看完,而后交流意见。 江雪溪先沉吟道:“这四对新人本身,无论从生辰八字、家境出身,还是新娘的容貌特征,兴趣爱好都没有很相似的地方。” 景昀则道:“燕城志里记载的鬼祟作乱有几起,不过年月都很遥远了,最近一起鬼祟作乱还在二十年前,作乱手法简单粗暴,都是要么直接杀人、要么制造很明显的恐慌。并且胡乱杀人,不挑剔特定对象,像这种只掳走新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案件,还没有旧例。” 江雪溪思忖片刻,道:“只看这些落在纸面上东西是不行的,我们去现场看一看。” 见二人起身,一边的褚信芳很及时地开口:“请问二位仙长要去哪里,小女这就命人备车。” “不必备车。”景昀说,“你把四位新娘家住何方,出嫁那日婚车行经的路线标出来,我们必须亲自走一遍。” 褚信芳忙不迭地动手,这姑娘也很用心,标的非常细致,路线图交到景昀手里,她看了几眼,面无表情啊了一声。 褚信芳立刻紧张发问:“仙子是看出什么不妥了吗?” “没有不妥。”景昀坦然道,“只是惊奇。” 她把路线图递给江雪溪,江雪溪看了一眼,接过来仔细端详片刻,感叹道:“这四条路线一点都不重叠,还真是稀奇啊。” 的确,这四位新娘家住方向、出嫁路线堪称毫无关联。 江雪溪摇头失笑:“走吧师妹,我们去亲眼看看。” . 离开太守府之前,江雪溪总算把那件周身透着风流气韵的朱红外袍换成了黛色,从贵公子摇身一变,变成了端静文雅的道尊首徒拂微少君。 师兄妹二人沿着长街慢行,长街上人流如织,全然看不出褚太守所说的人心惶惶。 江雪溪修太上忘情,自从破境金丹之后就常常下山游历,顺便接些任务,比景昀经验丰富。 他摇摇头,淡声道:“现在的平静只是表象,百姓心中恐惧,短时间内不敢再缔结婚姻,但全城百姓不可能一辈子不成婚,如果不尽快抓获作乱鬼祟,只要再发生一起新娘失踪案,城内人心就彻底乱了。” 街旁一处绸缎庄里,几个妙龄少女相携而出,一抬首看见街道对面的江雪溪,粉面微红,连看了好几眼。 其中一个少女大胆一些,抬脚要往师兄妹二人这边走来,像是想过来搭话。却被身后的老嬷嬷抓住,低声道:“夫人的话小姐忘了?现在城里不安定,不许跟外人接触。” 少女哎呀一声:“不是只有新娘失踪吗?” 老嬷嬷硬拉住她:“我的小姐,你可别多事了!”硬生生把那少女拉上了马车,其余几个少女显然以她为首,相继跟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