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曾经行过一场这样的‘试炼婚’◎ 景昀问:“你认为无情道是什么?” 屏风后浴桶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慕容灼从水下冒出头来,伸长手臂去够挂在一旁的崭新衣裙,闻言捋了把湿漉漉的发丝, 不确定道:“断情绝欲, 无心情爱?” 景昀说:“不对。” 慕容灼又问:“不沾红尘,脱俗超凡?” 景昀又说:“不对。” 慕容灼陷入了迷茫之中,她的飞升既非苦修道法, 又非功德封顶得来,对道法心境所有的了解来自于下界买的话本。拧着眉想来想去,灵机一动开始照搬景昀的特点:“宠辱不惊,我行我素。” 景昀总结道:“很好,你乱说了一通,一个字都不对。” “大道至公, 圣人无情。”景昀静声道。 景昀掩藏在云罗后的睫羽垂落, 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声音平静而缓慢, 一字一句重复着当年凌虚道尊对她说的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无情者,不偏私、不偏爱,视天地万物皆为一物, 而生仁心。” 慕容灼一拍手,恍然大悟:“所以, 无情道不是要断情绝欲, 而是要平等地怜爱世人, 不能有私心?” “也可以平等的不爱世人。”景昀淡淡道, “无情者重在无私情私欲, 秉承至公至正的道心。” 景昀的师尊凌虚道尊年轻时纵横三族九州, 眼界高到难以想象,一直拖到几百岁承继道尊之位,才收了两个合眼缘的徒弟,首徒拂微真人江雪溪,关门小徒弟是景昀。 凌虚道尊自己就修无情道,道心至坚心性绝顶,但并不妨碍他年轻时乃是九州最有名的风流公子,欠下的情思无数。直到当上道尊,才收敛起原先的做派。 凌虚道尊虽然在情史上很有些令人褒贬之处,但无论做道尊还是做师尊都很够格,所以后世道殿记载自然着重于功绩,把这些不大端庄、不符合道尊形象的事迹全都删掉,一字未记载。 首徒江雪溪拜入门墙之后,凌虚道尊不在意自己过往那些风流花名,却一向很注意对徒儿的教导,不愿使得江雪溪的声名如自己一般白璧有瑕。收景昀为徒之后,虽然对小徒弟十分疼爱看重,天材地宝各色功法流水一般送来,却很少单独教导她,大部分时间则是江雪溪指点教导,这固然有道尊事务繁忙的缘故,却也不乏对景昀名誉的保护之意。 凌虚道尊情史众多,依旧不妨碍他一日千里修至大乘巅峰,成为当世人族领袖,由此可见无情道的标准。 慕容灼从浴桶里爬出来,披好衣裳坐到景昀身边,头发都没擦干,湿淋淋滴着水,乍一看像只水里爬上来的美艳女鬼。 景昀早被慕容灼磨没了脾气,在梳妆台上摸了把木梳,梳齿过处头发顿时变得干燥柔顺。随手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慕容灼仍然不大满意,提出要求:“我想要堕马髻。” “你觉得我会吗?” 慕容灼一想也是,接过景昀手中的梳子自己梳理披散下来的发尾,簪子珠花铺陈满桌,一边挑选一边问:“你和你师尊都修无情道?那你师兄呢?” “师兄啊。”景昀轻声道,“他修太上忘情。” “……” 所幸景昀十分了解慕容灼,这位殿下对无情道的了解都来自于话本,更不可能知晓“太上忘情”作何解释。说完之后没有再问‘你认为太上忘情是什么’,而是直接开始解释。 “所谓太上,即指圣人——圣人无情、圣人忘情。太上忘情道,归根结底,与无情道所求殊途同归,视外物如无物,视众生为一体。” 景昀顿了顿,接着道:“这二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名字里。” “一个是无情,一个是忘情?”慕容灼问。 景昀颔首:“无情道强调静修己心;忘情道则重视感悟红尘。所以师兄那时长年在外游历,固然因为这是正使的分内职责,也有他所修道法的缘故。” “等等。”慕容灼忽然意识到不对,“你师兄最后是什么修为,大乘巅峰?” 景昀点头。 慕容灼一针见血地提出疑问:“可我看你们师兄妹,一个修无情道、一个修太上忘情,好像你们两个人谁都没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