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真心替于大海高兴,大骂张玉秋不是个东西,于大海离了婚就该大干一场,将来还要出人头地、非要让那个张玉秋悔青了肠子不可! 有些人则十分眼红——于家原本穷得叮当响,居然能一下子拿得出十万?啧啧,可见于家隐藏得很深啊,没准儿他们家除了这十万之外,还有呢! 但更多的人却是兴灾乐祸——说到底,人家盈丰茶业的翁老板才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啊,眼看着盈丰茶业因为经营不善快要倒闭了,马上就转手租给于大海这样的冤大头!现在茶叶这么好做吗?真赚钱的话,翁老板为什么不自己做? 再说了,翁老板这么大的老板都经营不善了,靠着于大海这样的三代茶农,他能做出朵花来?于大海这个傻子啊,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所以当于大海带着女儿往茶园赶的时候,在院子里乘凉的人们都朝着这对父女俩指指点点了起来。 可父女俩都没什么心思,两人踩了两部单车,匆匆赶到了茶园。 原盈丰茶园是个极大的茶园,延绵共有好几座山头,于大海和陈子期,小马,老张他们一起承租的茶林,大约占了其中半面山,看起来倒是极壮观的。 巧得很,陈子期,小马,老张几家人都在。 更巧的是,陈子期的未婚妻和未来岳父岳母,小马的媳妇儿和儿子,以及老张的媳妇儿和女儿……她们都跟于幼怡一样,俱是一副臭脸。 但男人们却很高兴,凑在一处叽叽喳喳的,还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恨不得秋茶的新芽现在就冒了出来,然后他们马上就能采摘、揉青、杀青、烘干炒制了,就能换成了钱似的。 家属们则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 陈子期的未来岳母恨恨地瞅着陈子期,却对着女儿低声骂道,“要是他明年挣不到十万,你俩就分!你老大不小了,跟他好了三四年……到现在他都买不起房,跟着他,能过什么好日子!” 陈子期的未婚妻王艳萍嘟着嘴儿说道,“妈!你就不能说点儿吉利话?万一以后……子期出息了呢?” “嗯,我等着看他有出息呢!”陈子期的未来岳母气呼呼地说道。 于幼怡不懂得茶叶,跑到一旁去看茶树。 八月份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了,茶树生长得郁郁葱葱,看上去确实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模样。 只是,走了几步,于幼怡脚下的帆布运动鞋的鞋带松了,她便蹲了下去,系鞋带。 才系好了鞋带,她就听到小马和老张的媳妇也正凑在一旁嘀咕。 马大嫂说道,“婶子你看,这茶芽生得可真壮……看着就知道,今年的秋茶应该错不了。可你说,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安呢?” 张婶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懂你的心思,我跟你一样……总觉得不能安生!既然这茶叶还算不错,为啥翁老板撑不下去了呢?” “婶子,你听没听说,其实翁老板是被人整,所以才……唉!好好的一个千万富豪,如今落得快要破产!我这心里啊,怕得不得了!你说,我们小马从翁老板手里租下了这个茶园,万一惹了整翁老板的那个幕后老板的话……怎么办啊?”马大嫂低声说道。 张婶也同样压低了声音,“你担什么心啊!咱们是四家合伙,但合同是老于一个人签的啊……就算有什么事,那也算在老于头上。我家老张是一时脑子发热才办下的蠢事!我现在啊……就盼着赶紧收了秋茶以后,把我家的那一份赚到了手就马上撤股……” “我也这么打算的,”马大嫂轻声说道,“还好我家小马只出了两万,收了秋茶以后……我们也撤股……” “好了好了,别在这儿说了,让老于听到了不好,咱们再找时间聊……走,咱们过去吧。”张婶拉着马大嫂走了。 于幼怡继续蹲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朝着反方向走了。 一个小小的茶园,居然水那么深? 于大海正和陈子期,小马,老张他们几个很兴奋地指点着江山。见于幼怡过来了,于大海很高兴地说道,“幼怡啊,咱们已经商量好了,咱们茶厂呢,以后就叫新美香!” 于幼怡愣了一下。 新美香? 老张解释道,“幼怡你年轻,不懂以前的事。这美香茶厂呢,还是你出生以前的事啦!你不知道,现在的盈丰茶园,前身就是美香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