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的碰撞声。 他把手里的碗放在干净的桌角,冷着脸对着周衡钰说:“你还坐那干嘛,没看见墨往你那流?” 周衡钰本是想扯几张纸简单擦一擦,听这些话抬头看过去,眼见着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摸上了腕子,继而往上一推,将袖口撩至了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你这是……?”周衡钰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意外。 最后一次做好事。 姜白野臭着脸想。 这一桌子的狼藉,还不是得等陈姨来收拾,弄了半天,还要陈姨上来的话,那他岂不是白来一趟。 算了。 送佛送到西。 姜白野手已经拿起抽纸了,下巴冲着不远处的沙发扬了扬,没好气地开口:“滚过去吃饭,我还得把碗带下去。” 周衡钰轻笑了一声,没说话,听着大少爷的指挥起身坐到了沙发上,一边喝粥一边远远地望着他的动作。 周衡钰本来衡为,姜白野平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贵主儿,可能来给人送送饭已经算得上是纡尊降贵了。但看他收拾的动作行云流水,做事细心熟练,甚至连枯枝上零星的墨迹都没忘了沾了水擦干净,倒让周衡钰有些讶异。 “经常做家务?”周衡钰问。 姜白野瞥了他一眼,言简意赅:“没。” “那怎么这么熟练。”周衡钰好像对某人不想搭理他的模样浑然不觉,含笑接着问。 “有……” 有一段时间经常做。 姜白野下意识就想回答,但是话到嘴边又好似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眉尖微不可察地拧了拧,又马上收回了话音,改口道:“关你什么事。” 他把枯枝往瓷瓶底压了压,凌乱的桌面被他恢复了第一次看见时齐整的样子。姜白野抽了几张纸,细细地擦指缝里沾染的浓墨,走到离周衡钰最远的沙发边角坐了下来。 周衡钰望过去,就见着这小孩像是在躲什么穷凶极恶的洪水猛兽一样,离得他有小半个房间远,变扭地偏着头望向书桌后的落地窗外。 姜白野此刻的确变扭,干坐着觉得身上哪哪都不舒服,怪就怪他下来的时候有点着急,忘记把手机一起带上。 这屋子里安静得过分,姓周的吃饭也没什么声音,他背着身子还可衡感觉到有人的目光从背后似笑非笑地望过来,让他觉得自己像动物园的猴子。 看个屁。 姜白野心说。 但是这话说不了,因为他也没回头,但他就是感觉到了。 说实话,姜白野虽然性子又冷又独,看上去和热闹半点关系都没有,但他实际上是没怎么清静过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