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两个人说:“可真是够激烈的,是不是?”他并不因为这个而大惊小怪,自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们,暴力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就连父子、兄弟、朋友之间必要的交流也不例外。 “完啦。”别西卜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金属罐装的果汁,把它放在脸上滚,异于常人的痊愈能力保证了他不必盯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出房间,但他总还觉得脸上烫呼呼的。 “我想我得换个房间了。”撒沙说,他看上去要比别西卜好得多,但说起话来也有点含含糊糊的。 “我会联系安普,”贝普说:“不过你是否需要先联系霍普金斯先生?” “他最近有点事儿。”撒沙回答。 “那么你们准备去哪儿?”贝普说:“我得知道这个。是格兰德镇还是拉斐特?” “拉斐特,”别西卜重新拿了一罐果汁:“我和撒沙一起去,周六,在那儿过夜,顺便看看,这两天撒沙可以先住在我的房间里。” 他们隔着半个房间对望了一眼,贝普没发觉,但贝普知道他们在拉斐特有“工作” 要取得学校的允许并不是很难,虽然色内克先生对那个犹如遭受过灾难性飓风的房间非常好奇,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在申请书上签了字。 有段时间没见的安普更黑了,也更强壮,他就像是从父亲或是兄长的模子里面倒出来的略小的泥胚。“我来给你们打个下手,”他快活地说:“佩皮开车。” 佩皮,别西卜曾经的,名义上的父亲开来的是一部lm008,这部带着半开放车斗,前盖凸起的越野车的外表既简陋又暴力,内部装饰却是极尽奢华与舒适,桃花心木的仪表板,运动型真皮座椅,自动空调,变色隔热车窗玻璃哦,对了,还有音响和全封闭压缩的嵌入式汽车冰箱。 冰箱里有咖啡和果汁,最多的还是柠檬汽水,别西卜喜欢的那一款。 撒沙注意到了这个,在中途休息的时候换了个位置,让别西卜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和安普坐在后面,他注意到老佩皮因为这个小改动而变得心满意足,眉飞色舞。据他所知,佩皮没有孩子,而在切加勒。比桑地向所有人明确地表示别西卜应该姓比桑地之前,他确实是爱着自己的儿子——现在也应该是爱着这个男孩的。 他还注意到,别西卜在等候红灯的间隙中会用胳膊肘亲昵又隐蔽地撞撞他曾经的父亲,和他对着眨眼睛。 进入市区后,佩皮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占地广阔的超级市场,里面有着撒沙所需要的所有东西,他们只用了一个小时多点的时间就干完了这件事情,一点也不浪费时间。 接下来才是正事儿呢——他们有一百二十三家大型健身馆要去看。 四个人就像普通观众那样老老实实的买了票,他们发现,虽然每个健身馆都有拳击赌赛,儿童拳赛却并不是每个健身馆都有,而且儿童拳赛的拳手里,有五分之四都是他尼人,而且正如切加勒所提醒的,白皮肤的孩子会引得赌客们疯狂的下注,就算他们压根儿就没能赢过一场比赛。 拉斐特是个大区,富有,干净,文明,而它的居民们却热衷于花上个一百块或更多来看和他们同种同族的幼仔成双结对地打个你死我活。 除了艾比的健身馆,他们还看了比桑地在十三大区的产业,他们在海神岛人开设的餐馆里吃饭,在海神岛人开设的旅馆里睡觉,还在海神岛人开设的服装店里订做了衬衫和西服。 “如果这些产业被收回的话,那么这些人该到哪儿去呢?”撒沙问。 佩皮笑了笑,小霍普金斯在海神岛上长大,但他毕竟不是纯粹的海神岛人:“除了叛徒,每个海神岛人都不会被放弃的——他们会有新的工作,就像现在。” 撒沙略微明白了点,很显然,海神岛人的“真正”工作并不是厨师、招待、服务员、清洁工、裁缝以及诸如此类等等等等,这些“正当职业”只是他们的保护伞与伪装色,自始至终,他们只有一种职业——暴徒。 也许等到新的健身馆被开设出来的时候,里面会被安排进一部分海神岛人,既是为了保护,也是为了监督,毕竟艾比挂在比桑地眼前的最大诱饵是赌赛的分红,没双眼睛很难让人安心。 “让我看看,”佩皮看了看他金光灿灿的古莱特表:“现在是五点十分,我们还能再看一场。然后我们就该去吃晚饭了。” 然后别西卜和撒沙再一次地看到了另。 或者说,叫做另的他尼男孩,因为他又被换了一个名字,他的资料也被改了。 (待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