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取间里弥漫着清淡而又甜蜜的香味。 道格拉斯医生舒舒服服地躺在他最喜欢的一张软椅上,他半合着眼睛,双手垂在扶手下面,漆黑的卷发紧贴着光洁雪白如同大理石般的额头——这个房间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舒适,它热似熔炉,湿气浓重。 房间里排列着许许多多的管道,它们弯弯曲曲,粗粗细细不一而论,却又带有着一种富于节奏的有序感,它们其中的一些是钢制的,另外一些是橡胶、塑料或是其他材料制成的透明软管,一端连接着加热设备,大量的水蒸气通过管道冲进一个十英尺见方的缸体里,缸体的上半部分是玻璃,可以容许人们观察其中的情况——里面堆积着大半缸的栀子花,蒸汽逼迫着栀子花挥发出最后一丝香味儿,那些讨人喜欢的成分融入蒸汽,经过曲折跌宕的管道进入到一个四周都是冰水的冷凝器,蒸汽被液化,落入水里,它所携带着的宝物同样被低温凝结起来,它们是油脂,从而得以浮上水面,每隔一段时间,机器会自动过滤一次,留下油脂,放出残水。 这些油脂就是人们为之心迷神醉的香精,每一小滴都集结了成百上千朵花儿的精华所在,使用它们的时候必须进行勾兑。 道格拉斯伸手触摸自己的嘴唇,空气中的香味令他精神恍惚,他睁开眼睛,满足地端详着面前的机器,它是丑陋的,而且很容易令人联想起人类的内脏——口腔、咽喉、食道、胃、肠子——只不过它的最终产物不像人类的那样恶臭扑鼻,倒是恰恰相反。 有人在敲门,只用一根指节,声音微弱的险些没能超过沸腾的蒸汽经过管道时发出的声响,道格拉斯有点儿不悦地皱起眉头。他沉默不语,过了几分钟,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好吧,”道格拉斯医生抱怨道:“你赢了,进来吧,珍。” 珍快快活活地走了进来,我们已在前面描述过,她是个玲珑剔透的女性,五官秀丽,胸部丰满。腰肢纤细,臀部不大却充满弹性,最让人着迷的是她的手和脚。还有手腕和脚腕,雪白、柔嫩、小巧,完全符合一千年前贵族对于完美女性的要求,她的头发在平常的时候总是扎的紧紧的然后盘在一起,现在被蓬蓬松松地放了下来。她的脸庞看上去就像是被介于金黄与火红之间的火焰包围着。 她的左手拎着一只酒瓶,而另一只手里捏着两只酒杯。 “你要记得补充水分。医生。”她说“特别是在这样的房间里。” 她给道格拉斯倒了一杯酒,满满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祝健康。”道格拉斯抬了抬杯子:“祝健康。”他动作缓慢地把杯子举到嘴唇边。浅浅地啜了一口,来自于葡萄酒传统南部产地的夏布利酒没有甜味,却在刚才的一瞬间被栀子花的香味渗透了。道格拉斯觉得自己是在喝葡萄与花朵的混合物——他连接喝了好几口,把酒喝光,随手把杯子丢进了珍的怀里(她动作敏捷地接住了它),道格拉斯彻底地放松了身体,他打开四肢。等着酒精的作用抵达大脑。 “您觉得热吗?”他听见珍说,他的领口被解开了。珍的手指总是那么灵巧,温暖的指腹悬浮在皮肤的上方,就像条活泼的小鱼,飞快地游进衬衫里:“您得降降温。” “可是,”道格拉斯说:“亲爱的珍,你正在做让我更热的事情呢。”他稍稍蹙着眉,好像有点儿不满意——珍对他太熟悉了,她知道他并不是真的不高兴或是不乐意。 手指离开了,珍站到了道格拉斯的面前,她脱掉了助理医生的白色袍子,里面一丝不挂,只有一双高跟鞋,她一只手撑住墙壁,弯下身体,脱掉自己的鞋子。 “你可真够胆大妄为的。”道格拉斯说,这瓶酒被藏在医务所里,而医务所与萃取室之间是一座公共的庭院,树下开满了白色的细碎香花,学生们很喜欢到这儿来散步或是读书,从那一头走到这一头少说也要好几分钟,而珍就这样走了过来。 “准备妥当就万事不惧。”珍喝掉她杯子里剩余的酒,她的面孔酡红一片,眼睛里波光粼粼,十分迷人“给我个座位,怎么样?道格拉斯?” “请,当然,请,”道格拉斯说:“难道还有人会拒绝吗?” 珍笑了起来,笑的时候用小手指矜持地挡住了嘴唇——红铜色的长发在惨白的荧光灯下簌簌抖动,她重新走到道格拉斯的面前,毫无羞耻感地坐进他的怀里,她的手臂就像蛇那样缠绕着男人的脖颈。 道格拉斯抓住了她的乳/房,珍伸手地扯开衬衫上的扣子,涂抹着深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的胸膛上弹跳着行走,最终在一个明显是由女性牙齿咬出来的伤痕处停了下来:“好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她以一种夹杂着嫉妒与轻蔑的口吻评价道:“感觉怎么样?一个那样的女人?” 道格拉斯俯身亲了亲她的乳/头“那不关你的事儿。”他语气冷漠,用词粗暴,恰好与先前的亲密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反比。 珍的身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