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她在身上摸了会儿钥匙,皱起眉。 貌似为了躲开郁景庭走得太急,钥匙忘在家里了。 她淡笑,“今晚可能要住酒店了,明天叫人开锁,你先回去吧。” “去我那儿。”郁景庭虽然神色有些冷,也开了口。 吻安只笑了笑,“不合适。” 确实不合适,他们又没什么关系,除了遗产这件事不得不见面之外,她根本不想跟他多打交道,过去住更是不可能。 拧不过,郁景庭把她送到酒店,用他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间。 “明天我会过去找你,有点事要谈。”上电梯之前,吻安接过他买好的药,道。 梁冰今晚之后不会出现在仓城,所以关于这个开庭,她觉得没必要那么麻烦了。 本来现在也能谈,但她确实不太舒服。 郁景庭看了她的模样,潮湿的手忽然伸过去。 他是想试试她额头的温度。 吻安敏感的往后避开,微蹙眉看着他。 男人才淡漠开腔:“感冒还没好?” 她没回答,“挺累了,我上去睡觉,你也回去吧。” 进了电梯,她没往外边看,目光低垂,只隐约能看到他皮鞋上的一层雨水,酒店金黄色的灯光下透出的只有冷清。 靠在电梯壁上,吻安皱着眉,她很庆幸至少在感情方面郁景庭还算个君子,但这份感情她无论如何也要不起。 到了房间,冲了个热水澡,撑着困顿吹完头发,转头看了时间。 睡不了多久就该天亮了。 可躺到床上,她却怎么都睡不着,勉强睡过去一会儿总是种种场景交替。 指尖曲起,素有若无的拂过掌心的位置,钻戒硌出的印记早已经没了,但依旧能清晰的记得钻石划过男人侧脸的瞬间。 五官越是冷硬,薄薄的疼痛埋在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底。 就那么盯着她,好像提出分开,反而成了她的错、是她伤了他一样。 在梦里,都被盯着,盯得她浑身无力。 醒来时天色灰蒙蒙的,还没到平时起床的点,可她睡不着了,摸索着坐起来安静了好久。 又不想去洗脸,只好靠在床头拿过手机刷着新闻时讯。 没有目的的一直刷新,但看到某些东西时,目光才停下来。 看起来宫池家几个兄弟现在正是风起云涌的时候,就像当初宫池中渊即将松口公布家业传给谁一样。 似乎也是那个时候,几个儿子都是坏消息缠身:大少爷一度病重;二少被传执拧与世人无法理解、没有前途的艺术上;四少整天游手花丛不思进取。再后来就是宫池奕瘸了腿。 那段时间所有风云榜都被宫池家几个儿子占全了。 现在,是不是又要重复一次那样的腥风血雨? 嗯……吻安抬手按了按酸胀的眉头,这些似乎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可看到下一个附带的推送,依旧是点了进去。 【宫池奕疑身份作假,被联手施压鉴定】 她蹙着的眉紧了紧。 他说过,他不是宫池家的人,如果属实,这又岂止是一场腥风血雨? 就算宫池家几个兄弟都不济,也不可能让偌大的家族企业落进外人手里,实在不行,使劲手段,最后只说四子暴毙也不是不可能,反正不是亲生。 他的压力,是不是很大? 自顾闭了闭眼,又皱眉,感觉整个神经都被这一个动作扯痛了。 看来她该去一趟医院。 先回了晚晚那儿,叫了个师傅给开门,想着拿个病例带个包就出门。 翻病例时看到了她一直都没有看的日记本。 抿唇,片刻,还是把它放进了包里,去医院打点滴时看一看也好,拿来这么久,从没看过内容。 一路上,吻安想,如果没记错,妈妈走的时候,应该是三十二,记忆里,她还很年轻,比同龄人美丽,比二十出头的女孩有韵味。 好像她和顾启东的感情很好,至少她所看到的每一个瞬间,他们都是恩爱的,尤其彼此不见面超过半天,一定都会发急的恩爱。 可日记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她没有记录他们怎样的恩爱,第一篇的时间似乎是在怀她的时候。 看得出来她脾气很暴,大概就是典型的皇家刁蛮女孩,可是日记里那些抱怨孕吐难受、说自己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之类的粗话,吻安看着却微微弯着嘴角。 她的性子,大概是遗传了妈妈的。 也许后来是太忙,日记时间断断续续直到她出生之后,有一篇似乎被翻过好几遍,纸张的颜色都变了。 这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