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厂长指着煤堆,拖长调子说:“啊你——这——碳——” 大爷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抱着厂长的胳膊就开始哭:“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挖了社.会.主.义墙角,薅了厂里的羊毛,厂长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家老小还指着我这份工资吃饭呢!” 厂长扒开他,非常嫌弃。 谁不知道咱们厂锅炉房是个老光棍,还一家老小,放屁吧,但此刻顾不上纠结,厂长只能继续问:”碳哪里买的?“ 大爷抱的更紧了:”挂碳的时候我可一分钱没黑啊,不信我可以给您查账的!“ “我没问你这个,赶紧说哪买的?多少钱?今年还能联系到这个人吗?” 大爷点点头:“能,买的多可便宜了。” “好!正好快到挂碳的时候了,赶紧联系这个人,他一来鹿城就得到我办公室知道吗?我要和他亲自谈。” “厂长!我真的没贪钱!” 大爷还想和厂长解释,厂长却不愿意停留了,他要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技术上的问题,怎么尽快投入生产,需要给工人做什么培训? 这些事儿都等着他去办呢。 拍了拍靳阳和萨楚拉的肩头,厂长说:“成了以后,我亲自给上头打报告,嗨呀你们这种大学生呆在我们这里就是屈才了嘛!到底是有学问的人!” 靳阳适时的提出了问题:“有奖金吗?我想买金耳环。” “后生家的买啥金耳环?” 渠通海的话刚问出口就后悔了,在自己嘴上抽了一下。 萨楚拉的耳朵上空落落的,可不就缺个耳环子嘛。 厂长上岁数了,是过来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但这事他现在也不好承诺,只能说:“咱们再议,再议!” 撂下这句再议就走了,靳阳和萨楚拉再见厂长已经是十多天后,那位准格尔煤矿的人来了时候。 准格尔煤矿的碳品质不行,都是卖给火电厂和锅炉房,走的是大综的订单。 今年天气冷的早,矿上觉得先卖给锅炉房比较合算,这位就来了铝厂的老客户这里。 以前最多也就见见会计,今次竟然直接被领到了厂长办公室,办公室里还坐着不少人。 “是不是我给锅炉房回扣的事儿被发现了?” 这位准格尔煤矿上的人心里开始打嘀咕。 “你们的煤有多少?” 厂长双手不在桌上,而是死死的掐着自己的大腿,问道。 “您这个铝厂能有多大,还不是要多少我有多少?” 煤矿上的人说道。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桌子抽屉里放着检验报告,厂长心里有底啊,恨不得把人家的煤矿买下来。 “您这不是开玩笑嘛,我们矿报给储量处就10亿吨呢,您还能都要?这得多大锅炉房啊!“ 厂长摆手:“你别管我多大锅炉房,今年你们矿上还能卖多少煤,我们厂全要了!” 煤矿每年都有固定的开采指标,采多少卖多少都是有数的。 怎么着? 铝厂包圆了? 就这个破铝厂? 准格尔煤矿的人环顾一周,钢厂的人都没这么财大气粗啊。 “厂长,您别事逗我玩吧?” “谁逗你玩了?你们有多少,我现在就跟你签单子,会计一会儿就跟你走!这么大单子签下来,回去你们矿长不一定怎么夸你呢!” 铝厂的会计冲他点点头,这位稍稍放下了些心,腿打着颤走到厂长的办公桌前,签单子的时候手都在抖。 他刚签完,铝厂厂长生怕他反悔一样,啪的一声盖上了公章,招呼着。 “会计赶紧跟着给钱,老渠找几个人陪着去矿上往回拉煤,靳阳萨楚拉你俩回去收拾东西,叔给上头写信给你俩要嘉奖!不让你们回青城机.关可说不过去了!” 准格尔来的这位拿着单子,这才反应过来,今天这事肯定有哪里不对劲的。 靳阳和萨楚拉看向厂长,忍不住的面露崇敬,怪不得人家能当厂长呢。 按理说,发现这煤矿里有铝,就该联系矿上当铝矿来买,他倒好,今年先按煤进了一批。 等人家矿上反应过来,不能说黄金当白菜卖了吧,也得是蒜苔当白菜卖了,以后不定得多憋屈呢。 事实上,煤矿的人也不傻,等铝厂的单子一下来,矿长就蹦着高高的说完了完了!咱们矿里肯定有好东西了!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