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没醒!”这回不待严怀朗发火,罗昱修倒是先急吼吼地拦他了。 隋枳实诧异地瞧瞧一向稳重的罗昱修,挠了挠耳廓,才道:“这不得缓缓么?” **** 这几日被折腾着试了各种熏蒸的方子,月佼并没有知觉,只是能听到众人的动静而已。 直到“缚魂丝”被引出后,她的神识与躯体正在逐渐融合归位,一时虽仍旧动弹不得,却已能逐渐感知冷热与疼痛了。 到入夜时分,身体的感知愈发清晰,能清楚地感受到严怀朗温热柔和的怀抱,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也更清晰了。 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热泪徐徐浸润了她的睫毛,片刻后,她缓缓睁开眼。 察觉到怀中人细微的动静,严怀朗忙不迭地低下头。 见小姑娘泪眼迷蒙,软搭搭冲自己弯了唇间,严怀朗险些也要泪流满面了。 如珍宝失而复得一般,欣喜欲狂,却又不知所措。 “有没有觉得……不适?”他克制着浑身的轻颤,因紧张而干涩的嗓中抖抖挤出声来。 月佼却只是拿水盈盈的泪目望着他,面上渐渐有了委屈巴巴的神色。 这可把严怀朗吓坏了。 “是有哪里难受吗?”他慌张地坐起身,打算出去抓隋枳实过来,“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月佼却也倏地坐起,环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这一通痛哭,于月佼是酣畅淋漓的宣泄,于严怀朗却是心惊胆战的担忧。 在温柔的怀抱里被耐心地哄着,月佼哭了好一阵后,先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渐渐淡去。 直到严怀朗哄得快没话了,哭得快断气的月佼才贴在他耳边,抽抽噎噎问道:“纪、纪向真呢?” 严怀朗周身一僵,扶着她颤颤的双肩将她推开些许,神色严肃地与她四目相对。 月佼见他面色凝重,心中一凉,顿时都忘了要哭了:“他、他……” “他这会儿,应当正躺在雅山纪氏的京城分舵里睡大觉,”严怀朗面色发青,满口白牙都要磨碎成粉了,“但我保证,等我回京,他就会被剁成肉馅儿,稀碎的那种!” 历劫初醒,张口第一句话就是问别的男人,还给不给他活路了?会被气死啊! 原本被他那严肃的神情吓了好大一跳的月佼这才明白,她可怜的心上人,又打翻醋缸了。 泪还挂在脸上,她就忍不住笑倒在他肩头,软软的面颊蹭蹭他下巴上新生的青髭,“你这个人……剥开来看一定全是醋……” 确认她已无事,严怀朗煎熬了数日的心终于归位,便佯怒着偷偷捏了捏她的腰间。 “那你倒是剥一下试试呢。” 第六十八章 虽说“缚魂丝”已除,可毕竟这十余日的昏迷中全靠参汤吊命, 加之又才痛哭一场, 是以此刻的月佼其实还是有些虚弱的。 她原本靠在严怀朗的身侧坐在榻上,双臂软软攀住他的颈, 惊觉腰侧被偷袭,整个人便忙不迭往他怀里缩了缩。 “不、不闹,我难受……”一连躺了十余日,此刻的月佼周身发软,精神并不像往常那么好。 弱弱的笑音略显中气不足, 话尾无助轻颤, 莫名透着一股绵绵甜,心都要给人甜化了。 前一刻还是“醋溜”口味的严怀朗,眨眼之间就不争气地成了“糖醋”口味。 “那就求你别再瞎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