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伸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额头,满眼全是纵容:“怎么傻乎乎的?快回去睡了,明日会很忙。” 后天她与云照、纪向真就要出京,照惯例,明日谢笙还会单独与他们三人再次确认此行的种种细节。 月佼对他的话却充耳不闻,垂脸咬着下唇,内心似有挣扎。 “怎么了?”严怀朗关切地低下头,“别总咬唇……” 他话才说一半,面前的小姑娘便猛地扎进他怀里。 在元宵那日,两人也曾有过这样亲密的相拥——虽说那是严怀朗骗来的——可彼时冬衫厚重,与此刻的感知全然不同。 虽才首夏,可衣衫已较冬日轻薄许多,这使严怀朗能清晰地感知到,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纤细手臂隐隐发颤,贴在自己肩头的小脸似乎也正冒着滚滚热气。还有姑娘家柔软的…… 她倒是抱得很实诚啊。 严怀朗暗暗咬牙,双手尴尬地垂在两侧,强忍着回抱她的冲动,他怕自己会失控。 有许多话,得等她这趟差事了结后回来,他才好慢慢同她讲的。 他得让她心无旁骛地出去,平平安安的回来,若在这当口上无端扰乱她的思绪,那很可能会导致她此行不能专注,那太危险了。 好在她也飞快地收回了手,退后小半步,顶着红脸歪头看向他,笑意讨好地邀起功来,“呐,我算得准吧?心、心想事成了。” 见严怀朗点了点头,月佼心中如释重负,红着脸将双手背在身后,“那我回去睡觉了,你也快回去睡吧。” **** 在月佼与云照、纪向真出京后的第五日,严怀朗接到了手下传回关于神秘的“半江楼”的一则消息。 大约一年前,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叫“半江楼”的帮派,只闻其名、不知其所在。 他们不做别的事,只是出手阔绰,频频以非常隐秘且曲折的交易方式大量购买人口,而最终这些人全都如凭空消失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自然引起了监察司的注意。 目前搜集到的蛛丝马迹虽始终不足以确定这帮人的身份,可严怀朗与谢笙都直觉,这帮人与四十年前宁王李崇玹自京中带出去的人马脱不了干系。 当年宁王李崇玹虽与平王多有不和,但两人皆是“新学”拥趸。在当年还是武安郡主的当今陛下打出“废除新学、男女平权”的旗帜之后,两人便抛开陈年恩怨,联手对付武安郡主。 只是平王的性子素来锋芒毕露,事事冲在最前,率先在原州与武安郡主及定王大军兵戎相见。 当平王在原州兵败的消息传回京后,宁王李崇玹当机立断,趁夜率部溃逃出京,一路往北而去。 当时,武安郡主的母亲、朝华长公主,以监国身份拦下对他的追击。 同熙元年,陛下忧心出逃的李崇玹部可能会生出事端,便派人沿着他当初逃窜的路线一路追查,却发现他和他带出去的大队人马凭空消失,四十年来杳无音讯。 而严怀朗今日收到的消息中显示,神秘的“半江楼”在持续一年多秘密购买大量人口之后,如今已开始接触以养马著称的北境游牧部族。这进一步映证了严怀朗与谢笙最初对“半江楼”的猜测。 因这条线的个中内情比月佼他们去处理的那一条线要复杂得多,自不能只派普通武官员吏出马。 原本谢笙请求由她自己带着周行山前去处理此事,却被严怀朗否决了。 “本官手上有一桩始终没有消息的陈年积案,或许从‘半江楼’入手会一举两得,”严怀朗对谢笙道,“京中诸事仍旧托付于你了。” 陛下让他找的那人也是四十年前出京的,而那人也是四十年来全无踪迹,这种特征似乎与“半江楼”有所重合,严怀朗打算在追查“半江楼”老巢的同时,顺便碰碰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