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周知,萧沐仁出身于安宁侯府,然而双方的关系是实在不怎么样, 就连他的婚事都是已经出嫁的姑奶奶福贤王妃替他操办的。当然,只有知道内情的人知道,福贤王妃不单单是替安宁侯府萧家出面, 也是替大鸿皇室洪家操劳。 所以,当萧沐仁牵着呦呦进入正厅后, 一拜的是天地,三拜的是夫妻, 唯有中间的二拜高堂,拜的是两个牌位。 夫妻交拜之后,自然是送入送入洞房。出了前头大厅后, 路上铺的就不是红毯了,而是麻袋,一条接着一条,取“传宗接代”之意。 说起来,萧沐仁这座宅子从一年多前就开始翻新修葺,修完之后呦呦来看过一次,才发现这宅院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而萧沐仁装修的也繁华奢侈的多。 现在想想,其实呦呦有点后悔,在这宅子里总共也就能住上一个月多,装修这么好实在浪费,要知道,房子不住人是最容易破败的。 当时萧沐仁是怎么说的?他说他也觉得有点过,不过这是皇上做主的,大概是为了补偿他。于是两个人就谁也不说什么了。 进了洞房,呦呦坐在床上铺着的大红色鸳鸯被上,萧沐仁接过全福人递来的秤杆,将盖头挑起来,对着呦呦一笑,笑容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僵住,这是什么鬼?!白无常吗? 不过幸亏他反应的快,立刻将笑容继续笑下去,才不至于让外人看出来。然后在全福人的指挥下,坐在床上,将呦呦的裙角压在身下。萧沐仁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呦呦倒是明白,心里暗暗不屑,男尊女卑那一套。 等两人都坐好了,全福人在各自的头上剪了一段头发然后打一个结装进荷包里挂在床架上,又端了两杯合卺酒过来,呦呦和萧沐仁交臂而饮。饮完了合卺酒,萧沐仁少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外头一大帮的宾客在等着他招待呢。 萧沐仁走了没多大功夫,新房里就涌进来一批女眷,打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宁侯夫人,身后跟着其他的王公贵族或者官员的女眷,一进了房门就开始用毫不掩饰的□□裸的目光打量着呦呦,那神情,不像是在看新娘子,倒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呦呦在心里骂了一句你丫的,脸上却是一片平静,甚至还露出了得体温婉的笑容,“各位伯母婶婶请坐,呦呦不能亲自招待,还望各位见谅。” 这句话说得可谓是有理也有礼。 安宁侯夫人率先在椅子上坐下,其他的几位夫人也坐了下来,站在安宁侯夫人身后的一个夫人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发现房间里竟然摆了不少好东西,而且看起来并不是出自安宁侯府,那就是将军府的陪嫁了。看看竟然还挺高雅,并不是一股子暴发户的气质。 待人都纷纷落了座,三元带着人上了茶就退到一边去。安宁侯夫人端着茶杯啜了口茶,开口了,“阿毓媳妇啊。” 呦呦面带着微笑应了一声,心里想这位不靠谱的侯夫人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安宁侯夫人把茶杯放下,说:“阿毓媳妇啊,你们这成亲都不在侯府里成亲,我和侯爷很伤心啊。” 呦呦暗自翻个白眼,伤心个屁啊,鬼才信呢。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只好欠身,“是侄媳的错。” “哦?你的错?原来是你不让阿毓回侯府成亲啊。”安宁侯夫人接话接的十分快。 呦呦:……卖麻批的,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就是啊这就是。呦呦的心里的小人已经跳起来揪着安宁后夫人的衣领问她良心不痛吗,表面上却是一脸的茫然,然后是不知所措,然后开始泫然欲泣。 “婶婶的这句话,侄媳妇可是万万不敢当的。是王妃说,既然十年前夫君就从侯府里分家了,公公婆婆的牌位也迁出来了,我们就不再是侯府的人了。听说当初分家时侯爷也说过这句话。我和夫君两个外人,怎么敢去打扰叔叔婶婶的清净呢?”说完呦呦就开始哼哼唧唧地哭出来。 “打扰谁的清净了?”正哭着,外头传来说话声,接着王妃就从门口进来了,一看正拿着手帕擦眼睛呦呦,当下就愣住了,“怎么了这是,哭什么?” 呦呦没想到福贤王妃回来,赶忙欠着身子给王妃行礼,“呦呦无法见礼,请王妃恕罪。” “没事没事,你们在说什么呢?”福贤王妃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目光从这些女眷们脸上扫过,发现都是她嫂子安宁侯夫人的亲戚好友,基本上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安宁侯夫人一对上福贤王妃的目光,立刻就心虚了,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