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赞他有勇有谋,果断决绝。” “处理完北直隶的事,他又带着几个亲随,一路冒雪赶回京城,就为了能陪皇上皇后过年,又被称为至孝至诚,如今五皇子在京城里,可是风头无两啊。” 顾南箫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道:“父亲不必过虑,前日五皇子回京,儿子是跟着太子一同出城迎接的,五皇子见了太子还算恭敬,礼数很是周到。” “越是这样,你们越不能掉以轻心,太子年幼丧母,太后和李氏一族不免对他纵容宠爱了些,结果把太子养成这样一个温厚的性子,满嘴说的都是什么仁义礼智信,兄友弟恭,待几个皇子都十分亲厚,可是皇家的事哪能论情谊,其他几个皇子也就罢了,这五皇子是孙皇后所出,又有勇武侯这样的外家,不得不防啊!” 顾南箫沉默片刻,道:“是,儿子一定会提醒表哥的。” 至于能不能听,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待顾南箫离开靖国公的书房,外头早就漆黑一片。 他站在廊下,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微微呼出一口气。 虽然回了家,他却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 心中思绪万千,一时理不清头绪。 他越想越是心情烦乱,索性去马棚牵了马,出府遛马去了。 金戈和铁甲不知他为什么忽然又要出去,又不敢再问,连忙也上马追了出去。 寒夜漫漫,街上的铺子早就都关门了,顾南箫会去哪里呢? 这日陈清请武大娘一家去吃饭,左右年底无事,陈清又是热情相邀,武家一家人都去了陈家的小酒馆。 清娘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还说招待不周,说自己的手艺在梅娘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陈清夫妻俩待梅娘礼数周到,清娘又跟她请教了几个菜的做法,两人相谈甚欢。 陈清则拿出珍藏的酒来,让武家人都尝尝,武大娘自然来者不拒,武鹏和武兴也跟着喝了几口,两人的脸都红扑扑的。 这么连吃带喝,说说笑笑地吃完饭,等武家人回到家,太阳都快下山了。 才走到家门口,梅娘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师父!” 她转过头,却见胡同口那边停着一辆马车,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下车。 梅娘赶紧过去扶住她,问道:“杜秀,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在这儿等了半天了?冷不冷?” 杜秀摘下帷帽,笑道:“不妨事,我来找师父帮个忙,见师父您没在家,就雇了马车在那边等着,一点儿没都冻着。”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付了车钱,跟着梅娘进了屋。 虽然杜秀嘴上说着没事,可是从冷冰冰的马车进到暖烘烘的屋子里,还是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梅娘连忙拉她去炉子边烤火,又切了姜丝给她煮水喝,一边忙一边责备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当你在雪地里傻等着?要是冻坏了身子,看你这个年怎么过!” 杜秀把篮子放在地上,凑进炉火搓着手取暖,笑道:“我一个堂叔今儿来串门,送了我们家一块驴肉,偏生我娘和嫂子她们都不会做,我就说拿给我师父瞧瞧,我师父肯定会做!” 见杜秀一脸自信骄傲的模样,梅娘都能想象她是如何跟家人拍着胸口打包票的。 难怪她没找到自己,宁可雇个马车等着,也不愿意回家去,想必是要给自己挣脸面,不肯回去被嫂子们耻笑。 梅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小女孩年少气盛的心态,她十分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她久了,这些女学徒个个儿都是争强好胜的脾气,哪怕是学个菜,也要抢着看谁能第一个学会。 梅娘无奈地摇摇头,看向她脚边的篮子。 “什么驴肉,拿出来我瞧瞧。” 杜秀揭开上面的布,露出里面的一大块肉。 “我爹说,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都是顶顶好吃的!师父,这驴肉该怎么做?” 梅娘想了想,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你在这儿烤火,顺便看看我怎么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