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逸晨与吕高轩在后面对视一眼,虽然不明就理,却仍然点头,谢景行更是直接道:“这是应当的,同为府学学子,自然该互帮互助。” 杜留良得了大家的应承,才仿佛放下了心,松一口气,对着谢景行点点头,笑着离开了。 等他背影消失在阶梯转角,丘逸晨才奇怪问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杜兄文采过人,每次月末文考都能排在府学前五,不该如此担心吧,居然还特意叫住我们言说此事。” 谢景行帮他解了惑,“他自是不用担心与人比文的,不过其他府的学子千里迢迢赶过来,难道就只会与我们论文?定也会在骑射等方面与我们一较高下。” 丘逸晨当即明白过来,骑射他不用担心,不过,他脸上勾起坏笑,过去谢景行身旁,调侃道:“骑马谢兄当然没问题,不过若是射箭,恐怕杜兄是求错人了。” 谢景行面不改色,来了府学四年有余,他的射箭仍然是整个府学垫底的存在。 教授他们骑射课的教官已经换了三个,可任谁见到他,都只能摇头叹气,那些文人常说的“孺子不可教也”是什么意思,在谢景行身上,他们是彻底体会到了。 谢景行在府学可以说是闻名遐迩,除了记笔记、辩论以及马球打得好之外,还有就是文考排名已经连续两年高居榜首了,再无任何一人能将他挤下首座。 连谢景行文考时所写的文章,他们都已经背了不止一篇。 可更让府学学子津津乐道的,是他糟糕的数年如一日的射箭技术。 谢景行无比坦然地说:“这不是还有你们吗?他也不是对我一人说的,只是唯独与我相识罢了。” 丘逸晨很是促狭,兴致勃勃地问:“若是真有人与你比试射箭,你该如何?” 谢景行一点不慌,“日后的事,日后再说,还是莫‘齐’人忧天了。”他直直地盯着丘逸晨,脸上似笑非笑。 丘逸晨好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齐”非“杞”,气得笑出声,谁忧了?反正真有那一日,丢脸的也不是他。 四日间,由安平省其他府城来的读书人就陆陆续续到了通州府,盛大家也早就到了。 不过盛大家这样的德高望重的人根本轮不到府学的学子出面,山长和府学的教官早已为其安排好了食宿。 通州府学面积不小,几乎占了大半边山的地界,虽然在通州府学读书的学子也算多,不过另收拾出来几间院落供远道而来的客人居住,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几日间,府学里学子读书的心思都淡了,一门心思期待着盛大家的会讲。 许是为了一炮打响通州府学的名声,山长对此次会讲活动极其上心,连食宿安排都会去亲自监督,据丘逸晨说,他这四日已经在斋社里撞见山长不止一次了,首次时,还以为他又犯了什么错被山长逮着了,结果发现山长只是去看收拾出来的斋舍如何? 说到这个,这四日斋舍里也很是热闹,以往斋舍里只有通州府学的学子,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平日里回斋舍就只是睡觉安歇。 可现在来自四面八方府城的学子的到来,让斋舍热闹得沸反盈天。 被山长打过招呼的十个人,住在府学外的学子还好,如丘逸晨这种白日夜间都在府学的,已是同来府学其他地方的学子斗过诗拼过文了。 若不是场地限制,怕是还得来几场祭祀舞斗。 孟冠白只是听丘逸晨和吕高轩所说就饶有兴趣,可惜他不住在府学里,也没被山长打过招呼,很是哀怨。 这日,谢景行和屿哥儿走进府学大门时,已经连续四日在大门旁见到站成两排,每排五人的勤学工学子了。 他们是负责引导往来府学的读书人的,需要为他们引路,并且介绍通州府学。 到此时,屿哥儿已经完全看不出那一夜莫名的情绪起伏,笑眯眯地同谢景行告别,脚步轻快地进了文清苑。 边疆已经稳定的消息传过来时,最高兴的就是他了,最起码这表示他的二哥暂时是安全的。 谢景行摇摇头,这时离开得倒是干脆。 他转身欲往班级行去,可大门外却传来了一行人的声音,“这里便是通州府学了?”语气听着让人觉着有些莫名,“倒也还算大,勉强及得上我们清河府学的一半了。” 谢景行只觉得他的话听来有些阴阳怪气,站定往后看去,站在大门外的是一行约八、九人的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位脸蓄长须,身着青袍的中年汉子。 后面一行人俱是穿着相同制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