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劝诫,倒不如留一个劲敌让陌儿自行成长。” “父子君臣……”凉月不禁打了个寒颤,“最是无情帝王家,太上皇真够铁石心肠的,不管景陌与你和德安王哪一方赢,必然终有一败,若你们败了,依德安王狠辣的性子必是赶尽杀绝……德安王败了,景陌同样不会手软……” “是啊,皇家最缺的便是亲情,最不需要的也是亲情。”他附和轻叹。 凉月还想说什么,被一阵叩门声打断。 南风在外禀报。 “公子,对方动手了,混进府的死士分为两拨,一拨朝陛下去了,另一拨正往此处而来。” 新房内,二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白锦书站起身走向摆满桂圆红枣花生的桌子,端起桌上的两杯酒又回到凉月身旁坐下,递了一杯给她。 “合卺酒,才算礼成。”他笑言。 凉月接过,与他交杯而饮。 而后白锦书拿过她手上的空杯,置于脚旁的小凳上,倾身在她眉间印下一吻,温声道,“我去去就回,你歇着,等我回来。” 凉月拉住他,叮嘱,“留心些,德安王此人老谋深算,你莫要冲在前头,纪公子武功高强,他比我还想亲手杀了德安王,你便跟在他身后……会安全些。” 犹豫说完,凉月不禁先笑了,连她自己亦觉得好似用纪如卿当肉盾一般。 白锦书却觉得她此时甚是可爱,心痒难耐,又倾身过去深深吻住她,纠缠不休。 良久,松开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刻也不想与她分离,会误事。 新房的门合上,屋内只余她独自一人,凉月双手捧住自己的发烫脸,揉了几下,兀自傻笑。 这傻书生自那夜之后虽未再对她……亲昵的举动却时常有,冷不防便要吻她,真是…… 真是越发狂热了呢,不曾想他热情起来,她竟有些招架不住。 白锦书出去了小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凉月正盘坐在喜床上啃红枣,听到响动,抬眼望去时嘴里还叼着一颗枣,对他笑。 “解决了?” 白锦书含笑点头,走向她,“如卿与陌儿早有准备,宋子煜与他们里应外合早前在水里下了迷药,藏于德安王府的一众死士尽数被捉拿,而德安王自身被毒功反噬,根本不是如卿与卫离的对手,已被拿下。” 纪如卿与德安王的恩怨,她听许离忧说过一些,早年纪如卿遭了德安王暗算,曾有数年无法站立行走,且纪如卿父亲之死似乎也与德安王脱不开干系。 “纪公子怕是比我更想手刃德安王报血仇罢。” 凉月有些迷茫,于她而言,她对亲生父母已无印象,但纪如卿不同,他大概一刻也不曾忘过那些仇恨。 “娶妻生子后,如卿身上戾气渐消,今日亦不曾对德安王下死手。”白锦书自衣橱里拿出两套与喜服颜色相近的衣裳,将女装递给凉月,温然笑看着她。 “太上皇大限将至,我们稍后要进宫。” 凉月怔住,她方入京时被召入宫,在宫里当了数日浣衣奴婢,太上皇连见也未见她,如今要见到那强势的老头儿,竟是去见最后一面。 想来那时太上皇的身子便不好了,至今为止,亦不曾在人前露面。 人死如灯灭,她与一个油尽灯枯的老者还计较什么呢。 二人褪下喜服,换上绛色便装出府,南风已备好马车等候。 一路上,白锦书皆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凉月亦不曾打扰,直至马车在宫门外停下,白锦书忽然将她抱住。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