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摸了摸发梢,不以为意摇头,“无妨,我出去溜一圈回来便干了。” 白锦书一脸的不赞同。 凉月只好走到他面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你们大户人家的人真讲究,一个个娇弱得紧,我打小便无母亲照料,也能如男娃一般长大。” “你是女子。”白锦书提醒她一个无法忽略的事实。 便是这四个字让凉月眼眶发酸,可她倔强地反驳,“我是女子又如何,一样比你健壮有力。” 她的‘健壮有力’让白锦书嘴角微抽,故作诧异道,“可你依旧是女子,女儿家娇弱一些也无妨。” “不曾遇见你之时,我不娇弱也活得好好的……”凉月小声反驳。 白锦书动作顿了顿,而后又继续绞发的动作,轻柔对待她的头发。 就在凉月以为白锦书懒得与她胡搅蛮缠时,她听到白锦书说了句很窝心的话。 “与我在一处时,你便娇弱一些罢,无需活成男子的模样,我可以照顾好你的……这样我也会有成就感的……” 第8章 第8章 与白锦书相处时,凉月觉得自在,不管她邋遢懒散,又或是无理取闹,他从不曾嫌弃,也未曾责备,始终对她耐心极好。 凉月心道,这大概便是她愿为他顶撞父亲,愿为他挨打的缘由罢。 正如此时,他正温柔地替她绞发,铜镜里的两个人影一坐一立。 她坐着,他站在身后。 “对不起,我没本事将凤凰尾给你带回来……” 白锦书动作微滞,不以为意轻笑,又继续替她绞发,“我该谢你才是,若不是我,你便不会挨打。” 空气忽然安静了。 不言不语,白锦书却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莫名的孤寂。 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大抵是在人前刻意伪装坚强,一旦卸下防备,便惹人疼惜。 头发绞干,白锦书收了手,从袖中拿出一盒药膏。 “此乃消肿药膏,药效极佳,抹上后便不疼了。” 说话间,他已拧开盖子,以手指沾了后,小心翼翼地帮她搽上。 忽然拉近的距离,让彼此的呼吸交缠。 凉月闻见他身上的药香,清幽的,不难闻。 微微抬眸,入眼便是他紧抿的唇角,以及他眼中的认真。 他长得真好看。 “锦书……” “嗯?” 她鬼使神差轻唤出声,待他应声之后便又不知该说什么。 白锦书替她搽完药,低眸瞧她,正瞧见她无意识地咬着下唇。 这是她紧张犹豫时不自觉的习惯。 “有心事?”他收了药,退开一步,拉了椅子坐下。 凉月垂眸道,“我父亲虽未明说,但昨日我开口要凤凰尾时他那般着紧,我猜定是在他手上……” “昨日索要未果,今日一早你又去找他拿,还是如上回来严府一般想要盗药?”白锦书平静地望着她。 凉月瞥了他一眼,静默不语。 他这般聪明,已然猜到了。 白锦书又道,“昨日你被罚,是以饿了一夜,一早你本打算去盗药,却被你父亲察觉,他还动手打了你。” “你能掐会算,怎不去摆摊算命去。”凉月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白锦书嘴角微扬,与她一样,心情好转。 这姑娘看似精明狡猾,骨子里却是一根筋,为了他,不惜冲撞自己的父亲,便是为了将药拿给他。 从未有过类似的经历,更未曾有人如此待他。 凉月,凉月,却并非人如其名的冷淡,有一颗热心。 “明日我会亲自去归云庄讨要凤凰尾,不会让你白白挨打的。”他语气温润又强势。 原本不打算以势压人的,可若是有人欺负了她,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归云庄,也是时候去会会了。 凉月却犹豫了,望着他欲言又止。 “可是有难言之隐?”白锦书心思细腻,自然不会错过她的异样。 凉月闷闷地道,“我是逃婚出来的,我父亲早上原本是让人将我关起来,三日后……我不想嫁给那人,便逃了……” 白锦书愣住。 竟不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父亲,逼迫女儿嫁人。 但很快他便想起了那时凉月问他的那些事儿,原来她的未婚夫婿其实是有心上人的,可却要娶她。 “此人便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