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赫连杳杳用过午膳,已经过了三刻钟时间。 流雪服侍赫连杳杳到偏殿,见她摆了摆手,只好不甘心的退出屋内。 甫一出来,流雪就拧了那小丫头的耳朵,低低咒骂:“没眼色的东西,没看见主子在用膳,晚些再进去禀报不值当什么,主子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你还不晓得?” “进不了屋内当一等宫女是你该的,你好好反省反省罢!” 小丫头捂着耳朵认错,快哭出来了,只糯糯道歉,“谢姑姑指导。” 流雪看她面容真诚不似心怀怨气,松了口气,缓和了神色,没好气说:“下去用膳罢,主子赏了好些菜,去晚了仔细没有了,这儿有我服侍。” 小丫头立马欢天喜地的应了。 赫连杳杳刚进去偏殿,就见到胡嫔噗通一声朝这边跪了下来,以头抢地,哀声哭泣:“皇贵妃娘娘,求您救救我父亲,求您救救我父亲,他年事已高,已经没几年活头了啊!” 一贯骄傲不可一世的胡嫔这一跪,仿佛脊梁也弯下,弓着的腰背矮下无数,悲凉凄惨。 上首许久没有动静,屋内只能听见胡嫔的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贵妃的声音从上首轻轻传下来,“胡嫔,你一个月的月例有多少呢?” 胡嫔抽抽噎噎,不明白皇贵妃的意思,但她回答不出,她哪里知道自己的月例是多少,入宫为妃若只靠月例过活,怕是不够的,她一张小脸挂着泪痕我见犹怜。 皇贵妃微微一笑,为她解惑:“从前你是妃位时,每月月例是五十两银子,一年下来便是三百两。” 胡嫔似有所察觉,脸色一变,苦苦哀求,“娘娘。” “后来你贬为嫔,每月月例是十六两白银,一年下来是二百两。” 皇贵妃在柔软的毯子上缓缓走动,“本宫亦活在这宫里头,自然知晓这些银子是不大够的。你素日里的衣服首饰皆用的最好,吃食也比得上皇太后了,样样精致,一支簪子上百两,一盘点金几十两…这些是五十两银子买不到的。更别提日常打点宫人,这不把银子花出去哪里来的忠仆?” 胡嫔已经将额头贴在了地毯上,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往下砸。 “没银子用该如何?”皇贵妃仿佛在问胡嫔,又仿佛在自问,“妃嫔母家贴补钱粮,不算什么稀罕事,宫里头有头有脸的妃子大多都是如此,那些家世低微又不得宠的答应常在过的就苦了,每月紧巴巴过着,打点宫人的钱是没有的,被奴才骑到头上欺凌的也大有人在。” “天子妃妾尚且如此,宫外的平民百姓更不用提,为了一日三餐家破人亡的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