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万万没想到,皇上也在此处。 更没想到,皇上会亲自下来,给林楠绩几人撑腰。 眼下会试结果还未出来,若是惹恼了帝王,影响会试和最终的名次,后果不堪设想! 蒋瀚文脸色惨白,双腿发抖,“嘭”的一声跪到了地上。 “皇上,草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口无遮拦,还望皇上恕罪!” 孙振文几人也连忙跪下,额头冷汗直冒。 李承铣凤眸低垂,目光扫向几人,“唰”的一声展开手中的扇子:“林楠绩在贡院巡监,是朕的旨意,你们觉得此事不公?” 举子们面面相觑,有胆大者抬起头来道:“我们确有疑虑。” 李承铣点点头:“若朕告诉你们,林楠绩巡监,是由监察御史王中丞统一管理,协助大理寺少卿柏章共同巡监,你们是否还有疑虑?” 那举子陷入沉思,过了一会道:“草民虽然不了解京中官员,但听过王大人铁面无私的美名,如此一说,草民便没有疑虑了。” 王中丞此人在朝中虽然树敌无数,但在民间,尤其是读书人里,颇有名声。 许多学子都以他的不同流合污为读书目标。 因此,在场的举子纷纷道:“我们也无疑虑。” “方才质疑林公公,是我等冲动了。” 李承铣又道:“诸位学子寒窗苦读,将来都是大齐的肱骨栋梁。朕统领科举,必定保证科举的公平,对舞弊绝不姑息,你们大可以放心。” 闻言,举子们像是有了定心丸一般,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楠绩站在李承铣身后,眼睛微微发亮。 【妙啊!先前蒋瀚文一通诬陷,让举子们心生疑虑。而科举关乎天下民生,因此此时稳定民心最重要。】 李承铣眼角余光探向林楠绩,见对方脸上丝毫没有面临危险的神色,嘴角轻抽。 李承铣的目光看向蒋瀚文和孙振文:“朕方才在楼上听说你们加了筹码,还说要跟着一起游街,可有此事?” 蒋瀚文和孙振文顿时汗如雨下。 在皇上面前丑态百出,以后想要爬上高位将会难如登天。 蒋瀚文咬牙道:“皇上饶命,草民刚才多有冲撞,还望皇上恕罪。” 李承铣摇了摇扇子,笑眯眯道:“不知者无罪,你们都是本届科举的栋梁之材,朕怎能因无知的只言片语就将你们降罪。” 蒋瀚文几人内心稍稍回落,但仍然忐忑,小心翼翼地打量皇帝的脸色。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位帝君虽然面色宽和,但话语却不容反驳,字字句句切中要害。 李承铣将扇子一收:“君子一言,不可不守诺,既然如此,你们就按照先前的赌约,开始吧。” 举子们也看向蒋瀚文几人,只是这次没有再听他们狡辩,而是催促的目光。 蒋瀚文几人顿时脸色惨白,整个人的魂都像被抽走了。 - 今晚的京城格外热闹,春节余韵未消,街上为了庆祝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刚考完会试的举子在街上三五成群的夜游,小摊贩们更是卖力吆喝,希望能趁机多赚些银钱。 就在这时,从永定门通向皇宫的大道上,突然出现四个年轻举子。 格外不同的是,他们脱光了衣服,只留一条裤子,遮遮掩掩地躲避四下里投来的目光。 蒋瀚文咬牙向前走着。 明月楼里探出人来,冲着他们喊道: “怎么不喊啊!说好的愿赌服输呢!” “你不如谁?” 初春的京城夜晚,还有些凉,冷风一吹,几人更是齐齐打了个哆嗦。 蒋瀚文一咬牙,从牙缝里挤出:“我不如……陆乘舟。” “听不见!你们谁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没听见!” 蒋瀚文脸上闪过屈辱的神色,没想到他竟然会被陆乘舟狠狠压了一头。 本来想借这个机会让他名声损毁,为陆纬同厌弃。 而陆家与蒋家素来交好,他会转为栽培自己。 没想到,全被毁了。 想到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