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拉扯感太难受了。 秋长若仿佛什么都明白,只是劝他,你再试一试,再勇敢一些,有时候毫无保留地相信一个人,也是需要一种莫大的勇气的。 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可秋长若一席话如同温泉水,淋漓在顾长思那被风雨吹得冷飕飕的心间,一阵泛着热气的暖,直到他回了府中都没能消散,进屋的时候起码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他在外面受了风,腿上后知后觉带了些酸痛,祈安心知肚明地给他提前放好了热水,让他进去泡一泡。 顾长思宽衣解带进屋,抬头看见了等候的霍尘。 霍尘脸色不大好看,几缕发丝潮湿地搭在额前,用手试着水温。 顾长思呼吸一滞:“你回来了?” “今天中午——” “今天中午——” 两个人双双开口,又不约而同一顿。 霍尘做了个你先讲的手势。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顾长思艰难地措辞,他想起秋长若说的,勇敢,要勇敢,“我……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会相信你有处理好一切的能力,你只需要大胆去做,我会耐心等你的答复。” 霍尘焦急的目光一寸一寸软了下来,起身过去主动拉他的手:“你心急是应该的,怀疑也是应该的,我知道对于你来说,疑云都飘在眼皮下,不去探究实在是很难,但你放心,我会尽快给你答复,好吗?” 他的语气也软下来:“别生我气就好。” 顾长思摇摇头:“没有,没生你气。” “今天真是吓死我了。”霍尘搂着他,“何吕说你自顾不暇,我当时都快吓疯了,你……你没遇到什么事情吧?” “自顾不暇?”顾长思歪歪头,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狐疑道,“没有啊,我今天什么都没做,就去了一趟玄门,跟长若姐说了会儿话,然后就回来了。宫里……也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按理来说有麻烦的不是他吗?关我什么事。” “那就好,我就说那个人疯疯癫癫的,说的都是些半信半不能信的。”霍尘沉声道,“但有件事,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声,你心里有个底。” “怎么?” “何吕说——” “王爷!!!”祈安猛地撞门摔了进来,屏风后的两个人吓了一跳,赶紧出来看,发现祈安浑身湿透,显然是着急地连伞都忘了打。 “何事如此惊慌?”顾长思上前把人扶起来,“慢慢说,别着急。” “士子……士子!”祈安吞了口唾沫,“参加会试的士子,现在齐刷刷地都在……都在……” “在哪儿?”顾长思眼神凛冽,“他们怎么了?!” “都在王府门口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