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慈不禁笑了,在这方面,她十分了解徐静,因为她也是一个母亲。 “那我也要早早准备起来了才是。” 徐静笑着道:“严医女不急,我和砚辞到时候只怕要赶路回去,严医女没必要这般奔波,慢慢来西京便是了……” 她们正说着话,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孩子们的欢呼声,“下雪啦!下雪啦!” 两人下意识地看向屋子外头,果然见天空上有轻盈的雪花正一片一片地飘落,如棉絮,又如羽毛,看到它的瞬间,心底里的杂乱就仿佛被一扫而空。 今年冷得晚,先前也断断续续下过几场雪,但都是小雪,这还是进入冬季后,下的第一场大雪。 看着在雪花中欢快玩耍的一众孩子,徐静心头微动,一瞬间,竟是无比、无比地想念家里的小不点,这种感觉,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是头一回。 她来灵州来得匆忙,当时只顾着安顿好萧家和许家的人了,小不点那边,却是多少有些忽略了。 现在想想,她离开那一天,长笑似乎一直追在她的马车后头,一直大声地喊阿娘,后面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可惜马车已是走远,她听不清了。 她和萧逸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留这么一个小娃娃在家里,他还不知道会多寂寞。 再想想,萧逸平日里出远门办公的时候定是不少,那孩子定是没少被一个人留在家里。 当初她第一回见到他的时候,就是他偷偷跟着萧逸来了安平县,他定然也是很舍不得自己阿爹,才会跟去的。 徐静的心,不由得荡起一阵又一阵的沉闷。 他们离开得够久了,是时候回去了。 当晚的灵州府衙。 萧逸和赵景轩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朝廷派人来接管李源河东节度使的事务,两人在灵州与他们汇合,例行公事宴饮了一番后,便由赵景轩和他们一同往原州去,做最后的交接工作。 自此,他们在灵州的工作算是完成了一大半,接下来,只要把李源平平安安地押送回西京便是。 今天来接替李源河东节度使职务的,是朝廷的一名老将,以及如今任枢密副使的宁元杰,圣上本来就有削弱甚至削去各方节度使的想法,难得李源主动给他们递了个天大的把柄,圣上又哪有不接住的道理,派来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 至此之后,大楚便再无河东节度使。 萧逸和赵景轩替他们举办了接尘宴,难免多喝了几杯,这会儿他的脚步颇有些不稳。 向右连忙上前扶着自家郎君,无奈道:“郎君,你没事罢?可要小人叫人熬一碗解酒汤来?” 自家郎君的酒量本来就不及常年待在军营里的赵世子他们,还打肿脸充胖子地喝了快两大壶烈酒呢! 更别提郎君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这是仗着夫人今日也叫人来传了话,说今晚也要宿在外头,郎君才敢这么放肆呢! 真是…… 向右急得牙痒痒,要不是慑于郎君的淫威,他定要叫人偷偷给夫人打小报告不可! 能管郎君的,也就夫人一个了! 萧逸却蹙了蹙眉,甩开向右的手,俊脸微红道:“不用,我……我没醉。” 向右:“……” 天底下所有醉鬼都喜欢说自己没醉! 只是郎君当然不是一般的醉鬼,是他的衣食父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