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子气,哪能容得你一直在身边作妖?老夫人一开始就不喜欢夫人,觉得郎主对夫人太过喜爱关心,反而忽略了她这个母亲。 她一开始把你送过来,还改名叫杏花,就是存了膈应夫人的心,是想时时刻刻提醒夫人,谁才是杏花客栈真正的女主人! 你以为夫人不知道你被送过来后一直不服气,身在曹营心在汉,一有空就往老夫人那边跑?老夫人这几天睡眠不好,你每天一大早就过去,又是服侍汤水又是捶背按摩的,你打的什么心思前面客栈的伙计都知道了!不过是夫人大度,不想跟你计较这些,每天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你以为夫人这段时间的病是怎么来的?大夫说夫人情绪起伏太大,肝失调达,气郁化火,才会咽疼咳嗽,一直不好!” 杏花被她说得又是不服气又是心虚,好几次张嘴想反驳回去,却压根找不到插话的空隙。 好不容易等念夏说完了,卫大东不敢置信的悲痛嗓音就响起,“晚娘原来一直是这么想的吗?你们……你们怎么一直不与我说?晚娘在我面前时,明明一直是这么小意温柔,体贴乐观,我偶尔为客栈的事情烦忧,晚娘还会安慰我……” 念夏看向自家郎主,咬唇哽咽道:“是夫人说,郎主最近在为重修客栈的事情烦恼,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和各个工头沟通事情,还要同时忙前方客栈的事,让奴婢不许拿这些事情烦扰郎主。 但奴婢替夫人不值啊!夫人做了这么多,每天操持家务,服侍老夫人,却一直被老夫人和这不要脸的小蹄子欺负。 如今……如今还不明不白地死了。 我问你!” 念夏忽地,狠狠瞪向杏花,咬牙道:“今天早上,本该是你守在夫人身边的,那会儿你去了哪里!如果你一直在夫人身边,夫人又怎会遇到这种事!还是……还是夫人的死与你有关……”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憋了许久的杏花立刻焦急忙慌地道:“我……我早上时去了老夫人那里,老夫人最近睡不好,胃口也差,我先前一直在老夫人身边服侍,更清楚老夫人的口味习惯,才想着过去帮忙…… 谁料……谁料我服侍完老夫人回来,就见到郎主房间里一片狼藉,夫人躺在床上,已是……已是没气了!” 其他人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几人的话,听到这里,萧逸立刻唤来了一个县衙差役,让他去找一趟老夫人,询问事情是否属实。 徐静的视线则在面前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淡声道:“方才你们说,为了省下重修杏花客栈的银钱,所以放了不少仆从出去,现如今这个宅子里,有多少仆从?” 卫大东一愣,有些莫名地看了徐静一眼,想不通这类似于询问的话怎会是出自这个女子之口。 她不是单纯的仵作吗? 但看其他官爷都没有觉得不对劲,只能道:“没……没剩几个了,我和晚娘身边,只留了念夏和杏花,我娘身边留了两个侍婢,分别是春晓和冬雾,还有后厨留了个厨娘和一个粗使丫头,前院留了两个粗使丫头,满打满算,就剩了八个人。” 徐静意味深长地道:“这般说,连个正儿八经的护院也没有了?” 卫大东道:“以前是有的,但后来我发现,其实不太需要。因为我们家和前面的客栈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只隔了两条回廊和一个小院子,客栈那里是有护院的。 而我们的后门处养了几条大狗,寻常也能起到护院的作用。” 萧逸却立刻就明白了徐静的意思,道:“凶犯是死者的熟人,他定然知晓你们家如今的情况,因此也知道,若这段时间潜入你们家行凶,你们家里人少,只要避开这几个人,就能十分容易地得手。” 卫大东一怔,咬了咬牙道:“这么说,凶犯还是外面的人……” “不,我说的只是一种假设,这个死者的熟人有可能是外面的人,也有可能就是这个宅子里的人。” 萧逸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道:“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显然十分了解这个家,甚至连死者身边那两个侍婢在早上时都不在死者身边这件事,也知道。 基于这件事,我觉得,凶犯更有可能是宅子里的人。” 卫大东和那两个侍婢都一脸惊愕,就见面前气势不凡的俊朗男人突然看向念夏,问:“你家夫人是什么时候让你今早去抓药的?” 念夏一愣,道:“夫人昨晚吃过晚饭后,就发现自己还是咳嗽得很厉害,奴婢就劝说夫人还是多抓两副药吃吃比较好,可惜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夫人仁厚,担心奴婢这么晚出去不安全,就说明天再去抓药也不迟。” 萧逸点了点头,道:“就是说,知道你今天早上会去抓药的人不多。” “是!” 念夏立刻激动地点头道:“奴婢知道知晓这件事的人,也就杏花和郎主!” 说着,满怀怨恨地看了一眼杏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