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苓。”巳娘才逮着契机迎上去,“我想和你谈谈……” “你也是来看病的?”温苓被她挡在那儿关不上门,就摆出一副“有病看病,没病滚蛋”的脸色来。 “嗯……”巳娘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就可怜兮兮顺着她说,“我是病了,你帮我看看。” 她心想,若是温苓亲手把出来她这“病由心起,心由情乱”的脉息,说不定就会原谅自己了。 温苓紧了紧眉头。话头既赶到这儿,她只好捏了一下她的手腕。 小徒孙的指尖还像从前般又轻又软,巳娘恍惚了一刹那。 “哦,你这病源啊……”温苓松开手指,笑容寡淡,“就是没事找事,自作自受。回去孤寡个五百年,自然痊愈。” “阿苓。”巳娘急得反握住她的手腕,却被温苓竖起柳眉瞪了一眼:“出去!” “我……” “要我把你打出去吗?”温苓的力道远远不如老祖宗,可气势却凶的令她不敢违抗。巳娘的手不由自主地垂下去,就眼睁睁看着那大门合拢。继着门后几声锁响,脚步声也很快远去了。 深夜。 温苓今天睡得很晚。 再遇巳娘,她心里很难不起波澜。 而这波澜又勾起好不容易才搁置一边的回忆:“鬼可以走,人留下。”“你可以亲别处,但是不许亲尾巴。”“阿苓,我想要个老婆。”“仙祖,我不会,你教教我……”“臭长虫!老长虫!坏长虫!” ……重新抚平这些甜掉牙的回忆,她不得不费上很大的辛苦。 越是回味便越是感伤——她和她的仙凡恋注定结不出善果。 温苓默默吞下甜蜜返出的酸苦,躺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残月溶溶,烛泪阑干。 温苓睡熟后,听不见床尾“沙沙”的响。一条小赤练蛇悄悄爬到她身边,依偎着她的手臂,乖巧地盘成一团。 巳娘怕惊醒了她,便不敢变成人的模样。即便以蛇身靠在她身边,也是难得的心满意足了。 昔日与她同床共枕成了习惯,反倒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失而复得,才发觉自己对她留恋得太深。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睡在一旁,连做的梦都是甜的。 ……直到第二天清晨,巳娘还没睡醒,就被温苓拽出了被窝。蛇身被打了个结,扔进温家门外的草里。 温家后厨。 温苓正在砧板上切青菜,就听背后“淅淅索索”的,那条小赤练又爬了过来。 “阿苓。”巳娘委屈极了,“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温苓长舒一口怒气,转身抓住蛇尾巴,“啪”一声撂在砧板上,锋利的菜刀抬起,作势就要斩下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