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和萧凰对望了一眼。 这两个女子,她们并不陌生。 还记得在鬼画师送来的画卷上,也曾遇过同样的两副面孔。 只是她们并不知道,又极想知道——这背后究竟是怎样一番因缘果报。 火光涂在尼姑的侧脸上,勾勒出瞳仁深处的明与暗。 她半阖着瑞凤眼,慢慢开口了。 “我姓宫,名颜。 “我的父亲,是当今的天器府掌府,宫世遗。” 她顿了一下,指着画左的绝色女子。 “这是父亲的妾室,是我的姨娘,花不二。” 指尖右移,又落在那双温润秀雅、雍容大气的瑞凤眼上。 “这是父亲的正妻,也是我的生母。 “她的名字,叫容玉。” 一番话下来,萧凰第一个彻底傻了眼。 ……什么? 天……天器府? 容容容……容玉? 她看向画上的“容玉”,又看向和容玉形无二致的子夜——看向曾经为了礼法大节从未亲瞻其面,心里却最是爱戴、最是敬畏的天器府师娘,又看向那个同自己放纵了七情六欲的姑娘。 原来……她的前世…… 她和她……原来……她就是…… 她们……她……她们?! 她不禁想起自己昨夜的放肆。 我这是……对我的师……师娘…… ——做了些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神色凌乱地望着子夜,却见小姑娘要比她平静多了,不过是压下差点勾起的唇角,转过来极轻地吐出一句话。 碍于众人在场,她故意没发出声音,但萧凰只看嘴型,就辨出了她说的四个字—— “大逆不道。” 滴答……滴答…… “夫人,跟我走罢。” “你这个疯子……你给我滚出宫家!” “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是你的。” “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我要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你容玉不是容家的千金闺秀,不是宫家的贤妻良母,你是我花不二的女人!” “……行,我走。” …… “夫人。夫人?夫人!” “夫人……你别开玩笑。你别……你别吓唬我,夫人……” “夫人……你别丢下我……” “夫人!” …… 花不二被梦里的撕心裂肺惊醒了。 魂身躺在羊毛毯上,怀里卧着熟睡的蛮蛮。 神识在喘息中沉下来几分,她听见穹庐外“滴滴答答”的细雨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