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获目光一闪:“先下手为强。” 奴兀伦明白她的意思:“直奔虎穴,斩草除根?” “嗯。”姑获郑重点头,“如今八神乌的封印尚未除去,对我鬼道还构不成威胁,正是斩草除根的最好时机。如若再过些日子,那邪神受了更多祭拜,冲破封印,重临世间,再要对我鬼道下手,事态恐怕会麻烦得很了。至于天器府嘛,不过是动动手指便清理掉了。” “说的是。”奴兀伦点头称许,“你要多少鬼士?” “贵精不贵多。”姑获转看高台上待命的鬼士。一个小满,奴兀伦最信任的徒弟;一个阿刀,手底下驯养了一群刀劳恶鬼,帮手众多,围攻团战不在话下;另有一个头颅悬在腰间的女囚鬼,一对儿矮小机灵的膏肓鬼,无间诀都在十六重之上,“这几个就够了。” 奴兀伦朝四个鬼士一甩眼色,她们便跃下高台,在冥池边候命。 “适才说定的,我这便转告大人。”奴兀伦指尖一搓,变出一株彼岸花信。 姑获“嗯”了一声,又问:“狐狸的事怎样了?” “嗨,狐狸的事……”奴兀伦难解愁容,“大人说仙道不久后必会大动干戈,须得尽早绸缪,设法增进鬼道的兵力。”而后苦笑叹道,“可这么短的时日,上哪儿去招募些顶尖的鬼士?眼下,我也正头疼得很呢。” 姑获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宽慰,沉默一会儿,又问:“大人她好些了么?” “她……”奴兀伦顿了一下,“回老家去了。” “她想家了?”姑获有点意外。 “唉。”奴兀伦浅浅一声叹—— “想那个疯子了。” 塞北。 花不二赖在床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睡得不能再饱了,才满不情愿地张开狐狸眼,望着天窗外头阴沉沉的云霭。 稍一翻身,竟感到心口的疼痛减轻了大半。她低头将胸口的细布扯开一条缝隙,看到那道剑疮几乎快愈合了,不由得惊奇万分:“哎哟,犬戎的偏方这么厉害,童叟无欺,人鬼皆宜,可了不得呢。” 只是布条子缠久了,闷得她肌肤痒丝丝的。无奈那死结系在背后,拉扯了半天也解不开。想一把撕烂了,却因鬼元太弱,使不出半点力道。 正自烦躁,忽听毡房外响起脚步声。“簌簌”一声轻响,那犬戎姑娘掀开布帘子走了进来。 花不二才不想让她撞见自己手忙脚乱的狼狈样,毛毯一裹,钻进被窝里继续装睡。 耳听得那姑娘架起锅子,倒水烧火,花不二好奇她又要做些什么吃食,遂将眼睛偷偷启开一条缝。 只见那姑娘拿短弯刀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