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撑个三五日。若再拖延,这三魂七魄怕是永远找不回来了。 可那厉鬼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要勾朱公子的魂魄?是有什么深仇大怨,还是另有所图?究竟将魂魄勾去了哪里? ……这一切,子夜统统不知。 仔细一想,倒也不难办,从袖里抽出一张月白色的纸符来。 这一符名唤问魂符,有道是魂相牵,魄相引,所谓问魂,就是利用真身里的一缕残魄,与勾走的魂魄遥相感应。而这张问魂符,就是连通魂魄的一道桥。仙师再要问询,离魂在那边便能听到。若能答出些许线索,便再好不过了。 “啪——”纸符按上印堂穴,刺出殷殷血迹。子夜沉声问道:“你在哪儿?” 果然,朱公子浑身颤抖起来,昏迷中喃喃道:“好黑……好深……好冷……” 子夜指尖压得更加用力,又问道:“谁带你走的?” 朱公子不及作答,便浑身抽搐,痛苦□□:“不要……啊!疼啊……饶了我……啊!” 子夜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那边还有鬼,难不成是在折磨他的魂魄?”万一招惹了什么厉害东西,夺了朱公子的舍,那麻烦可就大了。于是眼疾手快,当即撕碎了问魂符,朱公子便又转入昏睡。 刚松了一口气,便听门外传来几人脚步声,正从庭院的月洞门远远走来。子夜顿时警觉,正要翻窗逃走,忽听门口小厮惊讶道:“聂……聂夫人,您怎从汉京回来了?车马劳顿,怎不去南苑歇息?” “听说我儿病得厉害,我回来看看。”聂夫人声淡如水。 小厮迟疑一下,搪塞道:“这个……二爷正安睡养病呢。此时只怕惊扰了他,等晚些再来探望罢。” “惊扰?”聂夫人一声轻笑,“我这为娘的,想看一眼亲儿子,竟要一个奴才准许。我只半年未归,这何时成了朱家的规矩?” 听见门外僵持起来,子夜心下略宽。突然想起还有一件要紧事,忙从袖里翻出那一纸悬赏令,又四下翻找笔墨。 先是打开桌下的箱屉,不料里面只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勉铃、硫磺圈、银托子之类的,尽是些下流不堪的器具。 子夜向来与世隔绝,惯不知男女之事,更不识得这些脏东西,只见不是笔墨,便推回一边儿去了。 “山爷出门前特地吩咐的。说二爷病况正重,无论何人,都不能进房打扰二爷。”那小厮坚持道。 聂夫人身旁还带着一丫鬟,不等夫人说话,便破口大骂:“呸!贱骨头,你是奴才,宝山就不是奴才了?一口一个山爷,却把我朱家大夫人置于何地?他宝山一介贱民,觊觎朱家权位,妄想谋害朱姓子嗣。区区猪狗,也想沐冠为人,还自称是什么山爷,可笑至极!”骂得那小厮一时语塞。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