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鹿珩鼻尖忽地发了酸,眼眶里瞬间漫出了红血丝,他其实不是个感性的人,但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乔鹿哭,那一次,鹿珩看着她流光了她前二十多年来所有的眼泪。 白馨玥见他表情怪怪的,一脸嫌弃:“大哥,没必要这么委屈吧?又不是利用你干什么坏事。” 乔鹿也看着他,好像看出了点什么,但她很快挪开视线,抱着孩子出去了。 鹿珩情绪好了点,坐下来剥了根香蕉吃,他们这房间的窗户能看到外面的院子,乔鹿这会儿正抱着汤圆坐在秋千上。 鹿珩凑到白馨玥耳边,悄悄问了声:“你那计划怎么样了?” 白馨玥摇摇头:“被拒了。” “呵,我就知道。”鹿珩冷哼:“那男的就他妈不是个好东西,老子两年前没带一帮人去捅他两刀真是给我妹儿面子了。” “你着什么急啊,等官宣微博发出去,我才不信他无动于衷呢。” 鹿珩就是不信他们中间能有什么误会,但凡那狗男人对乔鹿有芝麻大点的爱,都不至于让她在医院做人流。 “我他妈当时就不该听你的话劝她回来。”鹿珩越想越生气,“在美国待着得了,反正除了没爹,汤圆别的都有,也不稀罕。” 白馨玥翻了他个大白眼,没好气道:“单亲家庭对小孩子影响很大的,再说了,这两年顾严在圈子里的风评也都挺好的,那会儿鹿鹿刚去美国的时候,他还来找过我,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总不可能是装给我看的吧?” 鹿珩撇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 冯肃宁听说顾严回国,晚上约他出来喝酒,想要给他接风洗尘。 两人约在那间叫“野”的酒吧,两年过去,他家生意蒸蒸日上,已经成了这条酒吧巷子里的碾压头牌。 顾严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一会儿,他坐在吧台跟调酒小哥要了杯白兰地,苦酒入喉,凉意抵至胃里,些许刺激。 舞台上的摇滚曲子换了两首,冯肃宁才匆忙赶来,对小哥说:“跟他喝一样。” 冯肃宁数月不见顾严,一眼看去,他身上那件宽大的衬衣扁塌塌的,两肩根本撑不起来。 冯肃宁略心疼道:“你怎么瘦成这样了,知道的人以为你去好莱坞拍戏,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山里扶贫去了。” 顾严没搭茬,要来了一整瓶白兰地,猛地灌了三杯下去,因为太久没喝酒,灼烫感在他胃里翻江倒海,虽难受但忍了住。 他剪了之前的微卷发,如今看上去很是清爽,五官也隽刻得有几分硬朗,不说话时冰冷冷的,看不出一点人情味。 “看新闻了吗?”沉默着独自喝了半晌,顾严终于说起别的。 “什么新闻?”冯肃宁大概猜到他要提什么,但又觉得,两年过去,顾严也总该走出来了,于是没接话下去。 “乔鹿。”顾严提醒,眼忽地眯了眯,看向冯肃宁:“你之前知道吗?” 冯肃宁对他这怀疑的眼神有所不满,拍了拍吧台还有点生气:“你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酒吧的背景音乐突然柔缓下来,玩摇滚的下去,换了位抒情歌手上台,抱着吉他,坐在那儿清声起了个调。 灯光不再晃眼,幽静安详地晕出暖暖的昏黄,在顾严清瘦的脸上落下半边光影。 他眸光无色,垂眸看了眼玻璃小杯的洋酒,流着细纹,影影绰绰。 蓦地,顾严轻笑了声,很讽刺,且声色寡沉,如没有生机的机械音般慢悠悠地:“你说,她过去看着我为她出谋划策畅想未来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态啊?” 这一问还把冯肃宁给问住了,“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