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 “我身在吐蕃,无处可逃。好在大哥一直逃亡在外,并未被抓住。” 吐蕃国师睁开眼,目中闪过一丝喜意。 太好了! 萧睿没事就好! …… 断断续续低声说话的两个人,绝未想到,这一层天牢的下方,还有一间屋子。 她们两人的说话声,透过特制的铜管,传入铜管另一端的罗霆耳中。 罗霆侧耳聆听,不时皱眉。 吐蕃国师说话极少,偶尔出口,也是问及萧睿。口音别扭,声音微弱,不易听清。 而乐阳郡主,显然是精神受了极大的刺激,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偶尔还会冒出一些吐蕃话来。 听了半天,并未听到实质有用的消息…… 等等! 边军闹瘟疫之事,怎么会和天子病症有关? 罗霆耸然动容,再侧耳聆听,乐阳郡主的话题已经转到了萧睿身上。 吐蕃国师一直没吭声,直至最后,才低声说了句:“萧睿一死,萧诩也活不了。” 这句话是用大秦语言说的,发音含糊不清,不仔细竖长耳朵,根本听不清。 罗霆站直身子,神色凝重。 …… 福宁殿里。 萧诩坐在龙椅上,凝神看着奏折。 顾莞宁并未抬头,只安静地坐在一旁相陪。 宁静又安谧的气氛,很快被匆匆而来的罗霆打断。罗霆行礼之后,迅速将之前听到的话一一禀明。 萧诩和顾莞宁对视一眼,俱都神色沉凝。 这位吐蕃国师,所动用的巫术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边军中闹瘟疫之事,为何会和萧诩有关? 还有,萧睿的性命,似也和萧诩息息相关…… “她说的话,未必能尽信。”顾莞宁忽地张了口。 罗霆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 顾莞宁目光连连闪动:“罗大哥严刑逼问之际,她守口如瓶,只字不肯吐露。今日一见乐阳郡主,轻易就松了口,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萧诩略一皱眉:“您的意思是,她是猜到我们会监听她们说话,故意说这些来迷惑我们?” 罗霆被这么一提醒,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这个吐蕃国师,虽会说几句大秦话,却极少出口。平日我审问时,她只说吐蕃语。今日倒是一反常态,张口说的都是大秦话。” 倒像是故意说给人听的一样。 罗霆越想越有可能,俊脸上的神情也愈发慎重:“而且,她说的这句话,分明是想让皇上和娘娘留萧睿的性命。” “正是如此!”萧诩目光一闪,笑意全无:“这个吐蕃国师,着实狡诈多谋。” 若不是为了问出解开巫术的法子,他早已命人将吐蕃国师千刀万剐,绝不会留她性命至今日。 顾莞宁见萧诩动气,又放缓声音道:“她既有所图,便会张口。总比往日一言不发强多了。” “我们窥破了她的用心,大可以将她的话反过来听。” “她说萧睿一死你也活不了,想来是你的巫术要解开,必要取萧睿之命!总之,症结就在萧睿身上。” 萧诩深呼吸口气:“你说的没错。”又看向罗霆:“你照常每日严刑审问。她和乐阳郡主所说的话,也要一字不漏的记下。” 罗霆敛容领命:“微臣遵旨!” “辛苦罗大哥了。”顾莞宁看了过来,目光中露出些许歉意。 漫长的严刑审问,不但是对受刑者的极大折磨,对施刑审问者也是莫大的煎熬。还要时刻监听两人说话,辨别真假…… 便是铁打的人,时间久了也熬不住。 只是,此事不宜透出风声,只能交给最值得信任最可靠的罗霆。 罗霆心中涌起一丝暖意,低声应道:“这是微臣分内之事,娘娘辛苦二字,微臣愧不敢当!” “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皇上和娘娘的信任!” …… 之后的日子,对乐阳郡主而言,无异于人间地狱。 她被关在吐蕃国师隔壁的牢房里。每日吐蕃国师被严刑审问的情形,会尽数落在她眼中。那种恐惧和害怕,甚至更胜被受刑。 她不敢看,便闭上眼睛。 隐忍凄厉的嘶喊声钻入耳中,令她全身无法控制地颤抖,巨大的惊恐和浓厚得化不开的阴云将她笼罩其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