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那些同窗都过了个遍,最后浮现在郭嘉脑海里的,却是一张略带清瘦的面孔。想到此人,郭嘉又是一阵苦笑,此人倒是大才,在某些地方,甚至连郭嘉也是自愧不如,可此人的心胸那也是和他的才智一样的高傲,就是不知道罗阳有没有那个本事将他降服了! 郭嘉这里在胡思乱想着,转眼间,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此刻天色也已经开始慢慢变黑。抬头看看天色,那副将再次走到郭嘉的身边,对着郭嘉抱拳说道:“郭参军,这马上就要入夜了,我们该怎么做?” “啊?哦!”郭嘉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点头说道:“哎呀!已经这么晚了!嗯,好!传我的军令!全军就地安营扎寨!” “啊?”本来听到郭嘉说出要下达军令,那副将还有些激动,以为郭嘉终于要开始行动了,没想到最后一句竟然是让全军安营扎寨,那副将不由得一愣,可最后也只得是满脸无奈地抱拳喝道:“属下遵命!” 随着副将将郭嘉的军令传了下去,已经站了好半天的将士们也终于可以歇口气了,纷纷开始忙碌起来。他们这一忙碌不要紧,可是把在河对岸观察的蒯越和黄祖给弄得满头迷糊。黄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久了,看得眼花了,再睁大了眼睛望去,那敌军的确是在搭建营地没错啊!黄祖有些不敢相信地转头问蒯越:“二,二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此刻蒯越也是满脑袋的浆糊,根本就琢磨不出对方到底是在耍什么花招。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要么过河,要么撤军,无论敌军是那种选择,蒯越都可以做出应对之策。可现在对方偏偏就是驻扎在河岸不动,这不上不下的,让蒯越却是根本无从着力。 见到蒯越不回答,黄祖停顿了片刻,有些犹豫地说道:“那,那个,二公子,不若我们也回营地去吧?” “不行!”蒯越再次否决了黄祖的建议,甚至还有些烦躁地瞪了黄祖一眼,似乎是在怪黄祖怎么老是出些馊主意!紧皱眉头,望向河对岸渐渐成型的营地说道:“我们只能是守在这里,绝对不能动!若是我们也去休息,敌军却是趁机渡河,那该怎么办?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这次伏击的计划就等于是功败垂成,只能是回武陵城据城死守了!” “呃。”被蒯越说得是哑口无言,黄祖也是不由得老脸一红,显然被比自己小一轮的蒯越这样说教,让黄祖有些拉不下面子。但蒯越毕竟是自己的主子,黄祖也不敢对蒯越说什么,只能是点头称是。 不过蒯越左右看了看将士,这样在山坡上守了两个多时辰,将士们也是疲惫不堪了,这样下去,没等到敌军,自己这边却是全都要累垮了。当即蒯越便是传令,让将士们就地安歇,饿了就喝水吃干粮,就是不能生火做饭,要不然这生火的炊烟就直接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虽然不能回到营地好好休息,但至少不用像之前那般警备了,蒯越这一声令下,那些将士们一个个都是如释重负,全都累得躺在了地上。虽然这段时间没有打仗,但像刚刚那样全神贯注地戒备,时间一长,那可是比打仗还要耗费体力。 趁着这个当口,蒯越和黄祖也是下了山坡,好好休息。当然,他们的待遇可是和那些大头兵不同,将士们渴了饿了,喝的是凉水,吃的是硬邦邦的干粮。而蒯越和黄祖他们喝的是美酒,吃的却是美味的肉脯。 猛地灌了一口酒之后,黄祖长舒了一口气,却是将胸中的郁闷散去了不少,喝道:“真他娘的憋屈!二公子,末将也算是打了不少仗了,可像今天这么憋屈的仗,末将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进不得退不得,还真是让人憋得难过啊!二公子,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啊?” 蒯越的吃相当然要比黄祖斯文得多了,撕了一小片肉脯,放到嘴里细嚼慢咽。听得黄祖的话,蒯越瞪了他一眼,说道:“敌军守多久,我们就等多久!反正我们的粮草充足!你别拿你以前打的那些强盗土匪来和眼前这支敌军相提并论!光是从他们制定的偷袭的计策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支兵马的统帅可不是那种只知道横冲直撞的莽夫!”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