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点儿清算旧账的意思,其实但凡他表现出一点儿改变,她都无法招架,无论他的退步是装出来故意骗她的,还是认真的。 事实上,段白焰直到现在,也的确没能完全制止囚.禁她的念头。可他吃过两回亏,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第三次。 他刚想开口,又听她轻声道:“不过这样很好。” 姜竹沥想了想,跨坐在他身上,认真地望着他:“以前我总是……总是要猜,猜你在想什么,猜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可你如果直接告诉我,就算不脱衣服,我们也会轻松很多。”她深呼吸,眼睛清清亮亮,“所以你在想什么,以后能不能也都说出来?” “好。”他轻轻啄一啄她的眼角,她刚刚哭过,眼圈还泛着一点桃花色的红,“你也要把你的想法,全都告诉我。” 他们两个都别扭得不行,互相猜测那么多年,到现在才开始试着坦诚相见。 想到这层,他忽然感到玩味:“不过,你猜了那么多年,想必功力已经十分深厚,那能不能猜猜,我现在想做什么?” 她不假思索:“想上我。” 他颇为赞赏:“猜得对。” “不行。” “……” 段白焰默了默,眼中的颜色悄然无声,又变深了两个度,“为什么?” “因为你……你刚刚才说过。”姜竹沥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狠意,触电似的朝后一缩,小声嗫嚅,“你刚刚才说过,我可以拒绝你。” 一旦他表现出杀气和超出常人的占有欲,她就面露惧意,一副快要被吓哭、下一秒就打算卷起尾巴跑路的表情。 段白焰在心里叹息。 他前科累累,信用大概已经被标成了负数。 “嗯,你可以拒绝。”他努力将声音放轻,把自己从大魔王的身份里剥离出来,“但我还是想听理由。” 就算他声音放轻,也仍然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根本不允许别人拒绝。 姜竹沥小心翼翼:“因为我还没想好……” 她话音一落,他面色瞬间变冷,周身的温度明显低下去。 姜竹沥面无表情地推开他。 她决定了,就是现在,她要放声大哭,哭完之后,彻底远离这个毫无信用的骗子,以后再也不信他半句鬼话。 段白焰哭笑不得:“竹沥……” 他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她浑身上下暖融融,离得这样近,他却只能看不能摸。 段白焰悲伤极了。 “让你难过了那么久,是我的错。” 许久,他叹息,嘴唇轻轻地碰碰她的睫毛,像一个小心翼翼的吻,“我给你时间……但你能不能,别让我等太久?” 车内暖意盈盈,窗外暴雨倾盆。 姜竹沥陷在他怀里,眼睛瞪得圆溜溜。 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那晚睡着之前,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一个念头—— 天道好轮回,段白焰竟然也有这一天。 原来他真正妥协的表情,是这样的啊。 *** 姜竹沥趴在段白焰胸口睡了一觉。 他把唯一的毯子给了她,她觉得他实在太可怜,于心不忍,就将他也一并裹了进来。 于是段白焰变成了,能看,能摸,但不能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的可怜程度为此又接连上升了几个等级,醒来之后,眼下现出浅浅的青色。 破晓时分,暴雨终于出现减小的趋势。 天气仍然灰蒙蒙,水汽混着山中的雾气,缥缈不定,好在已经能看清大路的方向。 周进带着救援队上山,刚刚找到段白焰的车,来不及露出兴奋的神情,就隔着玻璃看见赤.裸的孤男寡女。 两个人以一种暧昧的交叠姿势,裹着同一条毯子,半躺在司机座位上。 等他挨近了,才发现姜竹沥被保护得很好,毯从头裹着到脚,就只露出一双带着生理雾气的眼睛。 但段白焰上半身什么也没穿,肌肉线条流畅结实,怎么看都能看出别的味道。 周进在脑子里过了好几个十八禁小剧场,有理有据地猜测,这肯定已经是事后。 他小声问:“师弟,在车上……刺激吗?” 段白焰:“呵呵。” 下山之后,段白焰直接开车将姜竹沥带回了他家。 姜竹沥现在看到他的房子就会m.mmczX.cOM